嚴顏拉著黃權出了刺史府。黃權一把掙開了,指著嚴顏的鼻子怒罵道:“我原以為你嚴顏是忠勇之輩,沒想到卻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你要拉我去哪裡?”
嚴顏面對黃權的怒罵,也不生氣,道:“讓你看一看現在的益州是什麼樣子的。”
“有什麼好看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嚴顏道:“看過之後你就知道我為何會投效大將軍了!跟我來吧。”轉身朝前面走去。黃權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嚴顏首先領著黃權來到商賈聚集的南大街上,黃權驚訝地發現,如今的南大街竟然比戰前還要繁榮很多,商賈雲集,路人摩肩接踵,一輛輛運送貨物的大車連綿不絕,競價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這不是黃權大人嗎?”一個相貌憨厚的中年商人一臉驚喜地迎了上來。
黃權看到他,感到有些眼熟,“你,你是,那個做瓷器的大商賈,李老闆。”
李老闆呵呵一笑,朝黃權作了作揖,寒暄道:“大人最近過得可好?”
黃權嘆了口氣,“益州淪陷,我如何會好啊!”
李老闆笑道:“大人這話有些過了!想劉璋坐擁幽州之時,昏庸無能,任用佞臣,濫設苛捐雜稅,百姓雖不說民不聊生,但也生活艱難。而我等商賈,更是沒少遭受大大小小官員的訛詐迫害!如今大將軍統領益州,苛捐雜稅盡數廢除,老弱無依者還能按月領取救濟!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再也不敢來騷擾我們了!如今可比過去強多了!”
黃權皺起眉頭,不悅地質問道:“你這是在替呂布歌功頌德嗎?”
李老闆沒好氣地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黃大人過去不是挺明理的嗎?如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如今百姓日子好過了,這是有目共睹的,何須我一個小小的百姓為大將軍歌功頌德?大人若是不信,可四處打聽打聽,看小人說的是不是事實!”
旁邊一個穿著紅綢褂子非常富態的中年人附和道:“李老闆說的不錯,如今的日子可比當初好多了!”
黃權冷哼一聲,“爾等奸佞商人,豈知忠義二字?”拂袖而去。
嚴顏趕緊跟了上去。
兩個商人感到非常詫異,那個李老闆嘀咕道:“真是怪事!大將軍怎麼把這種死忠於劉璋的人都放出來了?”那個富態的中年人附和道:“就是!大將軍應該把這種人都殺了,免得搞出事來,大家都不安生!”
兩個商人的交談雖然聲音不大,但沒有走遠的黃權卻清晰地聽見了,心中難過得不得了。
黃權在嚴顏的陪同下走了很多地方,茶肆酒樓,等等,每一處說聽到的幾乎都是對張浪的褒獎。這麼短的時間,益州的民心竟然已經變化至此!
黃權登上城門樓,眺望萬里山川,卻感到天地之大無他容身之處!黃權生無可戀,便要躍下城牆!幸好嚴顏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沒好氣地喝道:“公衡這是幹什麼?”
黃權怒聲道:“這一片天地都已經姓呂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嚴顏猛地一把將黃權推倒在女牆邊。周圍的軍士們朝這邊瞟了瞟,隨即便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嚴顏指著黃權的鼻子罵道:“我原以為你是為了益州百姓的好官!誰曾想,鬧了半天不過就是個愚忠於劉璋的蠢人而已!居然還自命不凡!我問你,你忠於劉璋難道就是為他給你的那點俸祿?為了那點俸祿,你願意為他去死?”
黃權大叫:“當然不是!我黃權雖不敢比肩古之聖賢,但也知道為官為民的道理!”
嚴顏一指城中,“既然如此,百姓們都心甘情願效忠大將軍,你在這裡尋死覓活個什麼勁?”
黃權一愣。
嚴顏走到黃權面前蹲了下來,“公衡,我嚴顏雖然不才,但也不是賣主求榮貪生怕死的人,我之所以追隨大將軍,只因為我認為大將軍是能結束這個亂世的英雄!公衡先生少有大志,何不與我一道輔佐大將軍,創下一番事業呢!如此才不負來這世上走一朝啊!”
黃權心頭一震,皺起眉頭思考起來。突然朝嚴顏拜了一拜。
嚴顏連忙扶起黃權,“公衡先生這是做什麼?”
黃權感激地道:“多謝老將軍,一席話驚醒夢中人!”
嚴顏哈哈一笑,拍了拍黃權的手臂,拉著他的手下城牆,邊走邊道:“走,我們去見大將軍。”
兩人回到刺史府,黃權以臣下之禮拜見了張浪,並表示願意效忠。張浪大喜,下坐扶起黃權,當場授予黃權益州別駕之職,與法正、張松同列,一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