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慘,越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明淨回府後,長生心疼他大冷的天剛從雲州回來就四處奔波,派人服侍他香湯沐浴,還按照他的喜好熱湯熱飯準備了一桌,有幾個菜還是她親手做的,真是體貼極了。
明淨卻神色有些不自然,有些尷尬地說:“娘子先別急著犒勞為夫,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長生挑了挑長眉,睜大眼睛盯著明淨:“哦?難道駙馬做下了什麼虧心事?要是想納通房寵婢什麼,或者沾惹了什麼風流官司想讓我通融,我勸你趁早熄了這門心思!
本公主可是天下善妒第一人,最最小氣計較,眼中連一顆沙子也容不下!別說讓我許你納人進門,就是被我知道你有不軌之舉,我們之間也恩斷義絕!”
從前朝傳下來的慣例,為了表示對皇家的尊重,駙馬是不許納妾的,否是一個賤妾婢女之流生下的孩子,豈不要和皇家血脈做兄弟姐妹?而且還是皇上皇后名份上的外孫子,按禮要稱皇上一聲外祖父,這是萬萬不能容許的。
但是在這個三妻四妾成為習俗的時代,只守著一個女人似乎又對駙馬太不公,為了中和這個矛盾,如果公主不善妒的情況下,駙馬暗中收幾個寵婢美姬或者養外室還是允許的,但她們只能一輩子做丫頭,絕不能晉為姨娘,更不許生下子嗣。
除非公主自己不生養,又不忍心絕了丈夫的香火,才會借腹生子去母留子,也只有比較賢良的公主才肯這麼做。
所以京中高門大都不讓嫡長子或者特別有出息的兒子尚公主的,一般都是沒有多大出息的嫡次子或者高不成低不就的嫡幼子尚公主,然後領一個五品的駙馬都尉閒職,一輩子坐享現成的榮華富貴。
明淨聞言發起恨來,咬牙切齒地說:“沒良心的,我平日都是怎麼賭咒發誓的?還沒聽我說清怎麼回事,就在這裡胡亂猜測,要不是看你有孕在身,非讓你夜夜討饒不可!”
長生當然知道他不敢造次,卻不肯服軟,冷笑道:“既然沒做賊,幹嘛一付心虛的樣子?可見不是什麼好事!”
明淨無奈,就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長生聽完也是連連嘆息,雖然不喜成紫玉,聽到一個女孩子落到這種地步,還是很同情的,和紫葫當年一模一樣,甚至比紫葫當然要悽慘的多。而且成紫玉肯定還有更屈辱更不堪的事不願意說出來,長生也不忍心放任不管、
她自然相信明淨不會和成紫玉不清不白,正如明淨所言,以前在她如花似玉冰清玉潔時自己都尚未動心,如今嬌妻在側富貴在身,成紫玉已經落進塵埃成了殘花敗柳,又怎麼會動心?
明淨和她一樣,最多隻是想接濟她幫助她過的好一點罷了。可是萬一稍對她好一點,她就和豆黃一樣死纏爛打不死不休如何是好,當年她就曾這麼做過。
看著長生遲疑,明淨理解她和自己一樣既心生同情又有些忌諱,無奈地說:“其實成紫玉的遭遇也很可憐,不瞞娘子,我倒是真心的同情她,也想幫助她,可是萬一她和豆黃一樣,豈不是引狼入室?
一個豆黃至今仍未找到,我已經憂心忡忡,因為我不相信她就這麼善罷甘休,生怕她做出傷害你的事,再來一個成紫玉,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長生見他一片真心,就收了挖苦取笑的心思,想了想說:“我倒有一個主意,既能試出成紫玉的品性,又能令謝明清兩口子生隙,不知你覺得如何?”
明淨一愣,瞬間明白了。
明清夫妻們如今的情形倒是多年未見過的和睦,他們到底和晉陽將軍府前管家謝承忠有什麼關係,卻到現在也沒查出,雖然明清隔段時間就與謝承忠見面,林心慧偶爾也去,卻依然不敢打草驚蛇。
陸奶孃和白梅就是例子,一時疏忽讓她們輕易死了,卻再無法得知實情,如今唯一可能知道實情的就只有謝承忠,或許明清和林心慧也多少知道一點。
這個實情關係著林心怡華年早逝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查出來,別說明澈不甘心,就連明淨也不甘心,更別提長生了。
要找出蛛絲馬跡,除非他們生了內訌。以前成紫玉常住謝府時,明清看她的目光分明虎視眈眈,只不過可能老夫人提前警告過,他也知道成紫玉是官家小姐的身份,不可能委身做妾,所以才不敢輕舉枉動吧。
如今成紫玉淪落至此,別說官家小姐的身份,給明清做妾老夫人可能都嫌棄她不清不白的,這麼一大塊肥肉吊在明清眼前,他能安份守己嗎?成紫玉就是一塊最好的試金石,不但能試別人,還能試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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