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懷孕,老夫人都會依照家規往明淨身邊塞人,但是這個人絕對是她信得過的,她絕不會允許明淨再納她周長生的親戚,如果那樣,以後她還能控制得了明淨夫婦嗎?
王金花怎知長生的心思,見她沉思不語,以為她不相信自己,就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肌膚白裡透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哀求之色,再加上正當妙齡,看起來確實頗有動人之色。長生不懷好意地想,明淨這廝是真沒動心,還是礙於當初的誓言裝作沒動心?
可憐巴巴地說:“姐姐,你就幫幫我吧不是妹妹心高,而且妹妹實在不願做一個土裡刨食餵豬養雞看孩子的村婦,我只想以後過得舒服一些罷了。村裡人都說我生得好,妹妹自認為針線好,茶飯好,又會料理家務,將來帶出去一定不會給姐姐丟人的,還可時時給姐姐做家鄉的飯菜換口味。姐姐你就放心吧,妹妹身份低又大字不識,就是想和姐姐爭也沒那個本事,以後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我一定向著你”
長生簡直哭笑不得,她說得如此真誠可憐,好象不是要同她搶丈夫,而是要為她犧牲自己的一生似的。
還是打擊一下金花表妹自負美貌的良好感覺吧,讓她不要老覺得明淨看不中她是有眼無珠,以為只要自己肯推薦,明淨就一定會看中的,要讓她明白,她在明淨眼裡,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連正經小姨子也算不上的親戚而已。
她使勁拉王金花起來坐在炕沿上:“妹妹,你這是做什麼?你我姐妹情深,若我能幫得到你,一定會盡心的,但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關鍵要看你姐夫中意不,還有家裡的老夫人同意不。”
王金花不解地看著她:“姐夫真的一點也不中意我嗎?姐姐能不能好好勸他?”
長生無比真誠地說:“我就實話實說了,妹妹不要在意。你姐夫自幼生長的富貴之中,又在京城邊長大,說句實話,什麼千金小姐小家碧玉美貌丫頭沒見過?這見得多了眼頭也就高了,肯定不會輕易就看上別人。
且不說遠的了,你姐夫曾有個遠房表妹,是庶出的官家小姐,家裡從小就花大價錢請了琴棋書畫老師教她,又請了嬤嬤教她言談舉止,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言談舉止十分溫柔大方,生得更是美貌動人,老夫人一心想納她為你姐夫的貴妾,可是你姐夫愣是看不中,他說納妾納色,要才色雙絕才肯納。
家中還有兩個自幼服侍他的美貌丫頭,不但漂亮體貼,對他更是知疼知熱忠心耿耿,老夫人就想著通房丫頭不必要絕色吧,又是知根知底,就讓他收為通房丫頭,可他愣是說丫頭雖然忠心,但有美貌沒才情,堅決不要。老夫人生氣了,就強行把人塞給他,可是僅僅半年,其中一個就因為受不了你姐夫的冷落自盡了,另一個倍受冷落後也死心了,甘願去服侍老姨娘。
舅母說的對,反正他定會納妾,我何不勸他納自己人,我也希望以後我們姐妹能夠朝夕相處,關鍵是,如果你姐夫自己不中意,我就是逼他納你,也是害了你呀,何況這種事能逼嗎?”
這一次王金花聽進去了,頓時頹敗地垂下頭不語了。她倒不是信了長生無能為力的話,而是明淨連美貌才情都很出眾的官家小姐和自幼一起長大的俊俏丫頭都看不中,還說納妾要納絕色,這個要求深深地挫敗了她,她雖然自負美貌,卻還沒自信到是絕色的地步。
可是想起長生,她的眼睛又亮起來,表姐周長生論出身和她一模一樣,不過做了八年宮奴長了見識,論才情也不過在宮裡識了幾個字而已,論長相雖美貌但也不是絕色,說起來還是個老姑娘,不比她正是妙齡,這樣的女子都能得明淨青眼還做了他的正室,她不過是隻想做個妾,有什麼不行的?
可見只要看對了眼,什麼絕色才情統統都不算數了,說不定,姐夫相中表姐,就是因為她出身山村處處與京城中的女子不同才倍感新鮮,自己不是正好如此嗎?那個庶出的官家小姐和那兩個通房丫頭一定不招姐夫的喜歡,所以他才嫌這嫌那不喜歡。自己這般美貌能幹,如果打動了他的心,什麼都不是問題,現在她和姐夫接觸太少,他尚未看到自己的動人之處,說不定再接觸幾次他就發現了,到時自可如願以償。
頓時,已經失望的王金花又信心倍增,再次抬起頭,雙眼閃閃發光,再加上濃密的長睫毛忽閃著,看著挺讓人心動的,長生不由得想起前世有名的陝北民歌裡的一句:一對對毛眼眼看哥哥。這種山鄉野趣的風情明淨怎麼就不懂欣賞呢?不過他如果真的懂得欣賞了,自己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嗎?
王金花紅著臉,含羞說出了讓長生瞠目結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