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在一起的騷味。
“這就是馬鷂子的訊號呀!”杭九楓意味深長地作了總結。
當天夜裡,杭九楓就進了線線的睡房。他將線線推到床的裡邊:“從今往後這
半爿歸我睡了。”
線線心甘情願地說:“阿彩一走,我就曉得有這一天。”除了線線,杭九楓還
要將一省作為自己的戰利品。
杭九楓明白雪葒知情不報,也沒有找她的麻煩。盤問雪葒的是另外一些人。那
些人將雪葒叫去問了好幾遍,雪葒一成不變地回答,她覺得經過十幾年的變化,馬
鷂子已經十分和善,與從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馬鷂子判若兩人,不需要用刀槍來對
付他。
大約在半年之後,雪檸才說雪葒做得一點也不錯。雪檸憂心忡忡地讓雪葒看過
梅外婆留下來的一封信。
梅外婆只在信中重複:最近一陣,你們記得祈禱了嗎?
一四六
杭九楓整整用去兩年時間,才讓一省開口叫他:“父!”
馬鷂子剛死,一省就不想讀書。趁著放假,他同白送一起坐班車回到家裡,進
門後屁股沒坐熱,線線就要他開口將杭九楓叫做父。“我是不會認賊作父的!”僅
僅這樣說還不解恨,一省又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句話嚇著線線了,夜
裡杭九楓想同她一起捶,線線死活不肯。杭九楓一時性起,隔著門對早早關門睡了
的一省說:“當初傅政委有過口頭許諾,我杭九楓是可以找兩個老婆的。
為什麼我不去找個黃花姑娘,還不是為了一個義字。別的女人一進門,你們母
子倆就沒有理由住九楓樓了。“杭九楓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將線線佔為己有有
何不妥,”線線跟了我,你也要跟我姓杭。要是想不通,我可以等,直到聽見你親
口叫我父。“幾句狠話說過,也不管一省那裡動靜如何,杭九楓就將線線抱到床上,
頃刻之間就有地動山搖的聲響傳出來。天亮後,絲絲在外面小聲叫門:”一省不見
了!“大家起來一看,一省果然不在屋裡。女人們著急,杭九楓卻一臉高興。有昨
夜的事在心裡,假如一省還在睡懶覺,哪怕像打雷一樣叫他父,他也不會收他做兒
子。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首先就得護好自己家的女人,不然哪來臉面在人前
人後行走。杭九楓在家裡等著,任由絲絲和線線滿地尋找。時間不長,絲絲便慌慌
張張地跑回來報信,要杭九楓小心點,留下線線萬般不安地陪著一省。
一省從頭到腳到處都是血,手裡拿著幾坨同是血淋淋的肉,不許線線洗去粘在
上面的絨毛,髒兮兮地放進砂罐裡用炭火煨。一省這副模樣,從此成了天門口的一
段佳話。在這個佳話裡,杭九楓也沒有顯得小家子氣。他在一旁坐著,看著一省從
砂罐裡倒出那些煨熟後充滿尿臊味的東西,連湯帶水喝光了,才冷冰冰地開口說話。
一省吃下去的是羊腰子和狗腰子,以為這樣就能早點成人。
畜生的腰子的確是好東西,可一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用羊腰子和狗腰子
來強筋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