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絲絲不滿這類答非所問的話,
正在那裡一通接一通地發著牢騷,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幾天不見的杭九楓滿臉流血,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第三野戰軍的一位排長的
屁股:“想下我的黑手,連馬鷂子都做不到。若不是擔心遭陷害,我才不會故意挨
你一棍子哩!想要我硝的白狗皮,說一聲就行,碰上我高興,說不定當場就送給你
了。”
“不是狗皮,是一件白得晃眼的雪狐皮大衣。我看得很清楚,絕對不是狗皮。”
“錯了吧,你是不是還看到白嫩的女人身子了?”
“我是神槍手,眼力好得很,你將那件雪狐皮大衣往身上試了好幾次。”
“真是越說越明白,你以為我是個女人,想打暈了再強姦,是這樣吧?”
兩個人在小教堂外爭辯,被人帶進小教堂後還在爭辯。排長的雙手被杭九楓用
葛藤捆得發紫,一直沒有人替他解開。排長想搶奪某件東西而襲擊了杭九楓是不爭
的事實。住在小教堂裡的師長下令槍斃了那位排長。這件事總算給落寞中的杭九楓
帶來了他所盼望的聲勢。
天門口還沒平靜,傅朗西在一群警衛員的護衛下出現了。打死馮旅長,趕走馬
鷂子,傅朗西沒有理由不迴天門口。
“傅政委,你長白了,也長胖了!”杭九楓激動地迎上去。沒過多久,他又開
始不講道理,“我不想同你們說雪家。雪家的任何事情都是耳屎,挖都挖不贏,你
們就莫往我耳朵裡塞。”杭九楓不喜歡剛見面的傅朗西在那裡雪家長雪家短地說事,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將獨立大隊恢復起來。”
“你不說雪狐皮大衣,我就不說獨立大隊。”從傅朗西輕鬆的語氣中聽得出來,
這是一句玩笑。
重逢之初,二人免不了說些分別後的話。在宣化店時,杭九楓三次佯攻佯突,
前兩次都與傅朗西會合了,最後一次例外。危急之時傅朗西曾經對杭九楓說,實在
不行了就回天門口,若是還不行,只要能留下性命,哪怕遇上逼著他舔屁眼吃屎的
事,也不要走當年雪茄逃婚般的老路,而要學敢於帶領獨立大隊殘部離開天堂自首
的董重裡,只要用一隻手捏著鼻子,沒有什麼東西吃不下去。大敵當前,命之不保,
何來勝利。豪氣沖天的杭九楓驕傲地說,傅朗西的緊急指示自己照辦了百分之九十
九,只有自首一樣沒有做到,若是做了,杭家上百年的好名聲就徹底毀了。
就像傅朗西急著要見梅外婆,杭九楓一天到晚纏著傅朗西要求重組獨立大隊,
眼看著被國民政府坐了幾十年的江山就要易人易手,沒有自己的隊伍就要吃虧,往
日所付出的血汗,有可能像西河水一樣白白流去。當年杭家人登高一呼,招來數千
人攻打長毛軍。長毛軍剛剛被打敗,杭大爹的父親就聽信那些當官的,將那支不大
也不小的隊伍遣散了,等到雪家人帶頭反對杭家人當鎮長,杭家一點手段也使不出
來。在杭九楓看來,雖然先前的骨幹都死了,可是,一鎮和一縣已經長大,可以扛
起槍來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