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肯定一窮酸小子,所以我壓根兒都沒興趣知道他是誰!”費智信的表情老謀深算,“本地的上流社會,有誰不曉得丁千伶是我費智信的女人?你認為會有哪個鑽石王老五冒冒失失地跑出來,半道里劫走她?一個有身家有資產的男人,放出手段來,什麼樣的女人物色不到?會巴巴地娶回這麼個二手貨?”
又是錢!費揚無言。
3
KEN攜著千伶,買了幾盒營養品,專程到醫院探望了久病不愈的知意。知心感激之餘,順便邀請他們吃頓便飯。在醫院附近的川菜館坐定,知心發了條簡訊給費揚,叫他一道過來。
“是我男朋友,”知心解釋,“你倆都見過的。”
“是誰?”KEN和千伶異口同聲地問。
“呆會兒不就知道了嗎?”知心頑皮地製造了一個小小的懸念,侍者送上選單,知心點了回鍋肉、小煎雞、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水煮魚。
“小丫頭,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KEN笑眯眯地問,“怎麼從來沒聽你提到過?”
“這不,立馬就帶來給你過目了!”知心笑道。
“那是,得讓我擦亮眼睛,好好兒替你相看相看,”KEN故意說,“你有所不知,外頭的壞男人多了去了,一不當心,就被他們給蒙了!”
“你就嚇唬人家吧!”千伶掐了KEN一把,“把男人說得跟黑社會似的!”
“饒命!饒命!”KEN投降,向著知心申訴道,“你不知道,你千伶姐姐這一手五指神功,可謂江湖一絕,練得是出神入化,掐得我渾身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整個一家庭暴力——知心,你千萬別拜她為師,要不你男朋友可就得大大地遭殃了!”千伶噗嗤一聲笑出來。
藥道 第十四章(5)
知心看著他們打情罵俏,不禁微笑了。
“你倆真是恩愛。”知心由衷地說。
此時隔著餐館的落地玻璃窗,知心看到費揚把車泊在了街對面的停車位,從馬路對面大步走過來。外面的陽光非常燦爛,他在陽光裡走著,襯衫反射了那種光亮,他就像是把耀眼的陽光一路帶了進來。
費揚站在餐館門口,朝裡張望。知心站起來,向他揮揮手。費揚看到了她,接著是KEN,接著,是千伶。費揚略略遲疑了一下,走過來。
“KEN,我的同事,你認識的。”知心介紹。
“費公子?”KEN訝異得要命,“知心,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這是KEN的女朋友——”知心繼續介紹。
“知心,你不必上演六國大封相了,”KEN打斷她,調侃道,“這裡每一個人都認得另一個人,而且每一個人都對另一個人的出現感到吃驚——你未免太戲劇化了吧?”
“先前我的確不知道,知心從來沒有跟我提到過,”費揚很鎮定,溫文有禮地伸出手,與KEN握一握,再與千伶握一握,“祝福你們。”
“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很欣慰。”KEN說。
“也祝福你和知心。”千伶微笑。
“什麼時候結婚?”費揚看著千伶,笑著問,“別忘記發帖子給我。”
“會的,”KEN肯定地說,“我們已經分期付款買了套房子,是期房,等房子交付使用,裝修完畢,我們立即就結婚。”
聽到分期付款買房幾個字,費揚心裡頭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費智信的那一番狂妄無稽的謬論——呆在分期付款好幾十年買來的公寓裡,千辛萬苦地償還銀行貸款,汗流浹背地煮一日三餐,生兒育女,朝著黃臉婆的老路上走……等新鮮勁兒一過,她很快就會清醒過來,覺得悔恨,覺得不值。費揚對自己搖搖頭,可憐的爹,他竟不懂得美好的情愛,他的眼中,只看得到錢。
侍者用托盤送上菜餚,費揚叫了一瓶酒。
“為你們慶賀!”費揚率先舉起酒杯。
“謝謝你。”KEN一飲而盡。
“千伶,有件事,困擾我很久了,”酒過三巡,費揚對千伶說,“我一直特別特別想問你,不知道你是否瞭解些什麼,當時卻又怕你不方便說出來——”
“是什麼?”千伶問。
“自打我從國外回來,每次給奶奶訂機票,送她去北京聽戲,都被她叫管家暗地裡給退掉了,”費揚說,“然後奶奶給管家放假,自己假裝出去北京看戲的樣子,又不坐家裡的車子到機場,叫輛計程車,悄悄跑到北塘製藥廠住兩天……”
“那地方奇怪得不得了,門禁森嚴,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