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會過去的。”他輕輕說。
聽到靳大夫的聲音,費太全身抖動了一下,驟然張大眼睛,直直地對著他看過來。費揚的心揪緊了,生怕費太有過激的舉動,又痛又急,直至無法收場。
“是你?”看清是靳大夫,費太居然呻吟著,說出一句,“你來了……”
“是我,我來了。”靳大夫替她拭去額頭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靳大夫尚未採取任何醫療措施,例如注射針劑,或是針灸,或是服藥,費太已經自行平緩了許多,從劇烈的哀鳴轉為間歇的低吟。即使在靳大夫試著去摩挲她那條平素一經發病,便痛得不能碰的殘臂時,她也只是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並沒有絲毫的抗拒。
費揚放下心來,看來費太的主治醫生所言非虛,這位靳大夫的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他的醫術,對付費太這樣的病患,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人太多了,房間裡空氣不流通,”靳大夫驅散眾人,“都出去吧,讓病人安靜地休息一會兒。”
大家依言退了出來,由靳大夫單獨陪伴著費太。費太的主治醫生稱醫院有事,不能久留,告辭而去,費揚禮貌地送他下樓上車,轉而重新回到費太房門外,候著。千伶拾掇起冰塊和那些雜物,也隨即退避了出來,隨費揚等在門口。
“但願母親遇到了她的再世華佗。”費揚期待地說。
“那次過後,你沒有再帶你母親去見過靳大夫?”千伶問。
“沒有,”費揚感嘆一聲,“依我看來,這位靳大夫實在是非比尋常,母親前後兩回見他,態度差異竟是如此之大,也許他們真是有一段難解的醫緣,說不定,母親的頑疾,就此康復……”
。。
藥道 第九章(5)
千伶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費揚感到她眼神有異。
“沒有,”千伶遲疑了一下,否認道,“沒什麼不妥。”
4
千伶沒有想到,經過那一夜的繚亂,她和KEN的再度謀面,竟會是在費智信舉辦的媒體答謝酒會上。費智信從西藏回來後,特意舉辦了這樣一場酒會,酬謝省內各大新聞單位的領導及其家眷,順帶釋出費氏簽約涉足藏藥生產領域的訊息。
作為正規的西式酒會,千伶被費智信指定為當晚的女主人。她穿紫色的露背小禮服,戴了鑽石頭飾,與費智信雙雙以主賓的角色,招呼來客。
費太由於身體原因,歷來不參加應酬。而千伶被費智信攜帶到正式場合亮相,亦只是最近兩年中的事情。之前她被費智信雪藏在費宅,從不拋頭露面,連費氏的員工都甚少有人知道費智信身邊這位神秘的丁小姐。
在跟了費智信五年以後,千伶的不爭,反而徹底贏得了費智信的憐愛與信任,她不僅被費智信任命為公司的慈善基金會執行主席,而且費智信高頻度帶她出席社交活動,讓周遭的朋友熟識她、認同她,以費智信伴侶的身份尊重她,以致於費智信圈中的朋友都戲稱她為“小嫂子”。
千伶明白,費智信是在充分體現著他的情意,證明自己將會持久地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費智信有那樣的霸氣,只要他肯,他就可以提攜她,栽培她,讓她成為費氏王國尊貴榮耀的王后。
媒體的領導們攜著自己的配偶,各自都獲得了一隻頗具分量的信封,裡面裝著價值不菲的禮品券,男性一律是LV的旅行箱,女性則是卡地亞的新款珠寶。
女臺長到得稍遲,千伶遙遙向她展露笑顏,笑容卻在瞬間凝固住了。出現在女臺長身後的,不是別的男人,而是俊秀的KEN。KEN以臺長男伴的曖昧身份,出席瞭如此高規格的公眾聚會,足見女臺長不加隱藏的垂愛,以及不畏流言蜚語的決心。
“謝謝賞光。”費智信客氣地與女臺長握手。
“請到簽到處領取禮券。”千伶依例道。
KEN深深看她一眼,看得她慌亂不已。
客人數量有限,分列坐在一張長方形的西餐桌旁。桌子正中央擺滿了精緻的花卉,穿西裝結領花的侍者穿梭不休,分別為每位客人送上滑嫩的乳牛排,窖藏200年的法國葡萄酒,連同各色珍稀昂貴的食品。
費智信是營造氣氛的高手,儘管賓主間並非膩友,應邀前來的一些媒體領導甚至跟費智信素不相識,顯得拘謹而刻板。但費智信在丟擲幾句對印度局勢的精闢分析之後,場面立即熱鬧起來,男人們紛紛加入討論,起勁地探討著戰爭與政治的話題。
“不知道諸位女士有沒有發覺,這家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