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你知道的,我婆家就在北塘,我在那裡住過好幾年,我太清楚費家在北塘的那個製藥廠了,雖然停產很多年了,可是一直戒備森嚴,陰森森暗沉沉的,氣氛比隔壁那間開棺材鋪的還要嚇人,而且從來就不讓人進去,半夜裡頭還經常發出恐怖的叫聲——這麼些年了,全鎮的人都傳,說北塘製藥廠不是鬧鬼,就是在搞人體實驗!”
“鬧鬼?人體實驗?”知心皺眉,“不會吧,二姨,這都是些什麼呀?也太不靠譜了吧?費揚,你說是不是?”她望向費揚,“二姨說的那個什麼製藥廠,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啊?”
“我、我那個,”費揚窘迫地摸摸鼻尖,有些結巴道,“好象是用來堆放儀器的……”
“你就儘管騙吧!”二姨誇張地捉住知心的雙手,警惕地把她拖到自己身邊,彷彿費揚是兇猛的野獸,眨眼間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把知心給生吞活剝了,“過來,知心!你爸的話沒錯,聽二姨的,以後甭搭理費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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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駕車領知心去了一趟北塘,順帶邀請上了仁希。知心與仁希已經見過數面,然而如此貼近倒還是首次。費揚已經趕在第一時間將與知心拍拖的訊息告訴了仁希,畢竟他與仁希是多年的摯友,她愛他,他是知道的。他不願意辜負她,不願意瞞哄她,不願意就此耽擱了她。
仁希很大方地祝福費揚,將對他的情意深埋心底,見到知心時,亦不著痕跡,跟知心交談甚歡。仁希的知情識意,費揚很是感激。
在見過知心的二姨之後,費揚把費奶奶前往北塘製藥廠的種種古怪行徑,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知心,把仁希查到的高薪養閒人的異常舉動也告訴了知心。
藥道 第十一章(4)
“其實我也很困擾,但是我和仁希從費氏著手,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明確的線索。”費揚無助地說。
“鬧鬼是沒可能的,”知心歪著腦袋拼命地想,“至於人體實驗,就算你爹是個徹頭徹尾的法盲,他也不至於有那麼殘忍、那麼恐怖吧?”
“即使我爹有那麼殘忍,可是我奶奶是虔誠的佛教徒,她老人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甚至助紂為虐,”費揚理智地分析,“不過有一點,我完全想不明白,奶奶費盡心思地想法兒避開我,那樣詭秘地搭乘計程車,單獨一個人跑到北塘製藥廠去,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咱們此番一去,就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知心樂觀地預測。
費揚苦笑,他不大有信心。
北塘製藥廠的外觀與費揚上次所見如出一轍,大門緊閉,高牆與濃密的樹木遮掩了外界所有的視線。他們三個人繞著圍牆走了一圈,一無所獲。
直接敲門吧。知心建議。
仁希贊成。
鐵門上並沒有安裝門鈴,只有一對碩大沉重的鐵門環。費揚使勁扣了扣門環,門內隨即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請開一下門。”費揚說。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鐵門竟然很快就洞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中年女性的臉。費揚記得她,是上次奔出來迎接費奶奶的那個粗笨的鄉下婦人。
知心藉機朝院內張望,那婦人卻是靈敏地返手掩住身後的鐵門,走出來,與他們面對面,雖然目光警戒,態度倒還和氣。
“幾位找誰?”婦人問。
“大嬸兒,這裡是北塘製藥廠吧?”仁希笑吟吟地明知故問。
費揚站在一旁,不露聲色。
“是啊,”婦人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進去再說,好嗎?”知心拼命對她展露迷人的笑容。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婦人不笑,不接招。
“我是電視臺的編導,”知心按照事先與費揚仁希商量好的藉口,瞎編一通,“我們臺正在拍攝一部古裝戲,聽說你們的院子修建得古香古色,想取幾個鏡頭,拍幾場戲,今天是先來踩踩點,看看情形的。”
“不行!” 沒想到婦人很乾脆地一口回絕,一轉身,就朝裡走去。
“等等,”知心忙叫,“你不是這裡的主人吧?你有權利拒絕我們嗎?”
婦人理都不理她,伸手準備關上大鐵門。
“你認不認識這位先生?你可知道他是誰?”知心指指費揚,“他可是費氏藥業的部門經理,費智信的兒子,費揚!”
婦人回頭看了費揚一眼。
“拍攝的事情,是費經理親口答應我們的,”知心以為有效,不免沾沾自喜道,“費經理在百忙之中,還抽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