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置有幾間房產,我預備瞞著我爹,偷偷賣掉,資助他們的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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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道 第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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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伶在一次公益活動中再度邂逅KEN。
那是由費氏藥業斥資,設立了一個醫學界的終身成就獎,專門頒佈給白求恩似的大夫,懸壺濟世,且品行高尚。首屆頒獎典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行,為十名業績精湛事蹟感人的大夫頒發獎金。費智信和費揚當日飛赴上海簽定一份合約,頒獎典禮由千伶全權代表。
“下面,有請費氏藥業慈善基金會執行主席丁千伶女士致辭!”主持人高聲宣佈。
千伶在鎂光燈的簇擁中款款上臺,鎮定地環視四周,微微頷首,面帶笑容地開始她的即興演講。說是即興,其實演講稿是費氏文案人員早已備下的,由千伶背誦下來。無非是對費氏藥業的成就進行一番含蓄的自吹自擂,然後表明公益心和慈悲心,最後倡導廣大的民營企業家積極行動起來,共同投入到浩瀚無邊的慈善事業。非常正點,且非常煽情。
“最後,我想借用冰心女士的一句話,來結束我今天的發言——愛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將這一徑長途,點綴得香花瀰漫,使穿枝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得痛苦,有淚可落,卻不是悲涼……”
掌聲雷動。
典禮過後,是一場冷餐會,宴請領導、新聞單位與各路諸侯。千伶把場面交給費氏的公關人員支撐,她躲在角落裡大啖甜品。千伶是天生纖柔削薄的體態,怎麼吃,都不會胖的,所以不必有絲毫的顧忌。
一個男人越過人叢,遠遠地朝她走過來。那人穿白色的T恤,左手腕一隻極薄的白金手錶,右手腕一隻銀手鐲。長頭髮。戴耳環,銀色的環身吊著兩顆小子彈,在耳垂晃晃悠悠。一張好看的臉,一雙漠然的眼睛。面部輪廓是韓劇男明星那一路的單柔俊秀,卻又有著淡淡的憂鬱,淡淡的落拓,淡淡的桀驁。
“費小姐?”他在她面前站住。
“不,我姓丁。”千伶說。
“是丁小姐?”他詫異,下意識地揚揚他的過肩長髮。他的頭髮很黑很順,閃著乾淨的光澤。
“丁千伶,”千伶突然畫蛇添足地補充,“我是費智信的外甥女。”她心裡暗暗一驚,見鬼了,這不是她的風格。她從來都是坦然的,從不對自己的身份加以掩飾。
“哦,是這樣,”他似乎鬆了口氣,“我叫KEN,電視臺的,我們見過面。”
“是的,我記得。”千伶想起在那間西餐廳,他的眼神越過重重疊疊的人與餐盤,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彷彿有熱度,有質感,所及之處,令她的肌膚有微微發燙的感覺。
KEN到餐檯邊選了一份食物,順便為千伶取了一些水果。他在千伶身邊坐下來,兩人一起望向燈火輝煌的大廳,吃東西,說話。
“你的傷,完全好了吧?”千伶小心地問。上次見到他,他的胳膊纏著繃帶,連刀叉都使不利索。過後仁希悄悄告訴她,那是人家採訪費氏時被保安暴打的傑作。
“沒問題了。”KEN誇張地活動活動手臂。
“做記者很辛苦的吧?”千伶字斟句酌,“也許,還有不安全的、危險的因素存在?”
“Frankly my dear; I don’t give a damn 。”KEN聳聳肩膀,“坦白地說,我不在乎。”那是克拉克·蓋博在《飄》裡的經典動作與著名臺詞。
“你也是影迷?”千伶立刻敏感到。
“You talkin' to me?埩黵ぺ”KEN笑著,多多少少帶點炫耀和賣弄的意思,“你在跟我說話嗎?”
“羅伯特·德尼羅,《出租司機》,1976年出品。”千伶懶洋洋地指明出處。
恰好有穿制服的侍者託著酒瓶經過,KEN叫住人家,用英文說,Gimme a visky with a ginger ale on the side ? and don’t be stinchy,beby。侍者聽不懂,傻楞著。
“給我一杯威士忌,裡面兌一些姜味汽水?”KEN擠擠眼,“寶貝兒,別太吝嗇了。”這是格利泰·嘉寶在《安娜·克里斯蒂》裡的對白。
藥道 第四章(2)
千伶笑出聲來。
“對不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