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而且做人也穩重,在電視臺口碑極好,美中不足的就是心腸軟,KEN,有時候原則是必須要堅持到底的,比如這一回的採訪吧,你就不該耳根子發軟——”女臺長意猶未盡地暫停,“知心,你謙虛點,多向KEN學習。”明顯地厚此薄彼,明顯地打擊知心,抬舉KEN,把知心的失誤和KEN的冤屈對比起來,錯都在知心,冤都在KEN。
藥道 第二章(4)
知心那個氣呵。她實在坐不住,藉故上洗手間,出去透透氣。早退是不可能的,她無處可去,只好在餐廳門口呆立,沒想到費揚尾隨而至,陪她吹冷風。
“她對你,有點偏見。”費揚在她身後,直言不諱地輕聲道。
“看出來了吧?她那意思是我誘拐無知男童,未遂!”知心沒好氣,“我在她眼裡,不啻於一人販子。”
“上司有各色各樣的,”費揚溫言安慰,“就拿吃西餐來講吧,有人刻板地遵從西方禮儀,有人喜歡標新立異,拿大杯喝酒,還乾杯呢!”
知心駭笑。費揚是在譏諷女臺長,她知道。
“相信自己的才能,終有一天,她會賞識你——忍一忍,什麼都會過去的。”費揚說。知心煩躁,這傢伙,他懂什麼!含銀匙出生的闊公子,每日不過飆車泡妞耍威風,哪裡明白討生活的滋味。
“我知道,做事有八字箴言,忍無可忍,重新再忍。”知心忍氣調侃道。
費揚發笑。
“不過我真的很抱歉,這次的事情,是費氏處理不妥。”他真誠地說。
“不關費氏的事!”知心摹仿女臺長的腔調,“小姑娘家,經驗欠缺,又求名心切……”
“對不起……”費揚一臉歉疚。
“你當真覺得抱歉?”知心心生一計。
“是的,我——”費揚很誠懇。
“我給你一機會彌補,怎麼樣?”知心截斷他。
“許小姐儘管吩咐,在下遵命照辦。”
“于斌是我姐姐的朋友,是我纏著他,讓他提供費總在公司的行蹤,便於我們採訪,想不到害他——”知心停住,盯著費揚,觀察他的反應。
“既然是你姐姐的朋友,明天叫他到公司找我,我會重新安排。”費揚的態度很是乾脆。
“好吧,那我算原諒你了。”知心噓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費揚眨眨眼。
“什麼?”
“許小姐這個年紀,應當趕上了中國的獨生子女時代,”費揚一臉促狹的壞笑,“許小姐怎麼會有個姐姐呢?不會是罰款超生的吧?”
“去死吧!你才是超生游擊隊的產物呢!”知心惱怒,“我爸在民族地區的部隊服過役,我是在政策允許範圍內出生的!”
“是嗎?”費揚被她較真的樣子弄得樂不可支,“對不起,在下見識淺薄,冒犯了許小姐。”
知心也笑了。
他們一起回到餐廳。知心拯救了于斌,心情愉悅,胃口大開,加油品嚐美食。他們訂的私人小廳有現場演奏的爵士樂,賓客一旦冷場,爵士樂就會適時響起,低迴旖旎,一切都是那麼的妥帖。間中費智信的手機響了,他接聽,神情極溫和。
“……千伶,看完電影了?我這兒有應酬,你過來吧,這家西餐廳有你最愛的布丁……”
片刻,門開,一豔女到。知心定睛細看,那女郎穿著淺粉色針織馬甲式長背心,寬鬆的牛仔短褲,一雙米色繡花褶皺長靴,淡色調的妝容,一頭時尚而略顯凌亂的捲髮,有些小睡亂枕後的情色意味,非常性感。
知心下意識蹙蹙眉頭,那女郎的一張臉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到過。女郎向座中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在費智信身邊款款落座,一隻新款的Gucci手袋漫不經心地隨手扔在一邊。奇怪的是,費智信並不向客人介紹女郎的身家姓名,只一味地問她電影可精彩,路途可塞車。
“來兩客布丁,加多一點蘭姆酒。”仁希熟稔地吩咐侍者,扭頭對女郎說,“你來了倒好,本來準備呆會兒吃完飯,提醒費總給你打包帶兩客回去做宵夜。”
女郎淡淡一笑。滑嫩的布丁送上來,她一言不發地吞吃,津津有味,頃刻就消滅掉兩碟,像個貪戀甜品的孩子,稚氣可愛得很。費智信代她又再添兩客,她居然照單全收。
知心猜那是費智信的女兒,只有千金小姐,才會有這般榮寵不驚的作派。知心無意識地向KEN看去,卻發現沒精打采的KEN突然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