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慕文海頓時蒼老了許多。他沉默的看著病床上的慕婉晴,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早早。”良久,慕文海開了口。
慕早早輕輕‘嗯’了一聲。
慕文海繼續道:“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原諒晴晴吧。”
慕早早沒說話,其實她如今也不確定自己對慕婉晴究竟是什麼感情。要說對妹妹的寵愛,那是不可能的。當年慕婉晴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情,慕早早沒找她算賬,已經是大恩大德,根本不可能再跟她做回好姐妹。可這些年她真的變了很多,連慕早早都不敢相信,一個人為什麼可以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慕文海不知道慕早早在心裡想什麼,他繼續說道:“如今晴晴沒有媽媽了,她其實已經跟咱們家沒有半點關係了。你是我親生女兒,但她不是。可這幾年,尤其是你在英國的這三年,她真的比以前懂事很多,還會到公司幫我做事,為人也比以前低調和善。我知道當年她傷害過你,別說你不想原諒了,就連我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到現在都還生氣。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日子還是要過。現在她媽媽自殺,我怕她承受不住。”
“她可以的。”慕早早說。
慕文海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病床邊的慕早早,有些不明所以。
“她很勇敢。”慕早早不得不承認:“至少要比我想象中勇敢的多。”
慕文海的眼角,蕩起一抹欣慰的笑。
躺在床上的慕婉晴,睫毛顫了顫,眼角滑落一滴晶瑩。
慕早早沒有在醫院過多的停留,說是下午來給他們送晚飯。
離開之後,慕早早並沒有急著回家。坐在車裡,把三十萬轉給李舒夢之後,慕早早給陸深打了一個電話。
得知陸深現在在交淺言深那邊的診所,慕早早直接開車過去了。
陸深的辦公室裡沒有人,慕早早在沙發上坐下。陸深從飲水機那邊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在慕早早身邊坐下。
慕早早也沒有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你知道錢靜在中海市麼?”
陸深一愣,那表情明顯就是:你怎麼知道的?
他雖然還沒說話,不過慕早早已經知道答案了。
“言之也已經知道了?”慕早早又問。
陸深還是沒說話。慕早早明白的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一直放任錢靜在外面胡作非為?”慕早早又問。
事到如今,陸深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言之看起來有他的顧慮。”
“他們當初在交淺言深共事的時候,關係怎麼樣?”慕早早問。
“你懷疑言之對那個女人還有感情?這不可能,早早,你不能這樣想,這對言之不公平。”陸深一聽頓時急了,蘇言之對慕早早的感情天地為證日月可鑑。如果慕早早因此誤會蘇言之,陸深都覺得憋屈。
“你只告訴我,他們關係怎麼樣。”慕早早追問。
陸深定定的看著面前的慕早早,見她神色認真,陸深嘆了口氣:“關係挺好的。”
“有多好?”慕早早問。
陸深目光開始閃躲。
“他們談過戀愛?”
“這肯定沒有。”陸深急忙搖搖頭:“雖然錢靜給言之下過藥,但言之後來從酒店跑出來了。”
“他們還一起開過房?”
陸深急忙捂住嘴,他都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些事難道慕早早不知道嗎?按理說蘇言之應該告訴她才對啊,畢竟又沒有實質性的接觸。還是說,蘇言之當初跟他說的是假的,其實他已經在酒店裡跟錢靜發生關係了?
想到這裡,陸深心頭更加緊張。他這個碎嘴,怎麼就是守不住秘密。這都第幾次被人套話了。
慕早早臉上神情明顯難看了很多。
“早早,你別聽我瞎說,我騙你呢,言之怎麼可能跟那個女人有感情。都是錢靜一廂情願,你知道言之最討厭這種女人了。你就當我剛才在放屁。”陸深真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要是真的因為他破壞了早早跟言之好不容易好起來的感情,陸深覺得自己真該下地獄。
“錢靜又開始行動了,你知道麼?”慕早早問。
“她去找你了?”陸深臉上一陣驚訝,這他還真不知道。蘇言之出國了,錢靜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放一放。也沒聽說監視的人彙報錢靜的情況啊。
“她敢麼?”慕早早想起當年錢靜對她所做的一切,恨的牙癢癢。慕早早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