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少輕狂那時候愛上,倘若她現在才對身邊這個看似冷漠無情又花心的男人傾覆真心,也不會再有那種拼盡一切努力爭取的勇氣了吧。
“我出去看看。”安奕琛忽然回過頭來。
雷阮沁正望著他想著心事,一時間沒來得及將目光閃躲開,跟安奕琛四目相對。
安奕琛透過雷阮沁的眼睛,看到了些許熟悉的東西。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雷阮沁剛才的目光之中,竟然帶著深情。不管兩個人之間的愛情還剩下多少,這麼多年的相處,安奕琛瞭解雷阮沁。雷阮沁的那種眼神,分明是在看她最最珍貴的東西。哪怕望著城城的時候,都沒有那種深邃而又衷情的樣子。
雷阮沁還是愛他的?
這個意識竄入腦海的時候,安奕琛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高興而心臟顫動,還是因為自己曾經做過那麼多傷害雷阮沁的事情,仍舊可以從這個女人眼裡看到這種深情,而覺得自責。
或許都有吧。
“阮阮……”安奕琛下意識叫了一聲。
雷阮沁早已經閃躲開自己的目光,臉色也垮了下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冷聲道:“滾蛋。”
明明是罵人,但是語氣已經跟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安奕琛聽得出來,感覺如外面溫度一樣冰冷的心臟,正在慢慢融化。
他知道自己跟雷阮沁之間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他仍舊不確定雷阮沁最後選擇的人是他還是安楠。可是在這一切,那些事情似乎一下子變得不再重要了。
病房的門半掩著,沈嬌蘭的聲音還在繼續。
“說什麼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會把她放在心上。這又有什麼用?就算安奕琛那天晚上被我灌醉跟我上床的時候,嘴裡喊著的是他老婆的名字,又有什麼用?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是我,他最終選擇的人是我。”
沈嬌蘭大庭廣眾之下說著這樣的事情,讓站在病房門口的慕早早聽了很不舒服。手裡抓著時時,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雷阮沁。
雷阮沁的身子,微微顫抖。
她這麼堅強,本應該不在乎的。可是聽到另外一個女人,說著被安奕琛壓在身下這樣的話,還是沒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想到那個她曾經用整個生命去愛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翻滾的畫面,心臟就跟被鈍刀一下一下捅了似的。
臉色難看的不只是雷阮沁一個人。
安奕琛已經從座位上爬起身來,邁步往門口走去。
沈嬌蘭還在外面不知死活的說著:“你呢?蘇言之。你口口聲聲說著愛你的老婆,她真的這麼覺得嗎?從她肚子裡流走的孩子知道嗎?”
雷阮沁坐在病床上,看著安奕琛跟慕早早都出了門。
房門仍舊半開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巴掌打在臉上。
緊接著,一切都安靜下來。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不知道是聽懂了裡面這些天大的笑話,還是沉浸在它們的歡樂中。
這樣的一個清晨,明媚的清晨,一點都不美好。
雷阮沁再也坐不住,從床上下來,鞋子都沒顧得上穿,快步走向了門口。
樓道里,蘇言之站在慕早早身邊,慕早早牽著時時的手。
安奕琛和沈嬌蘭站在一起,面對面。
沈嬌蘭捂著臉,眼中淚水滑落下來。她嘴唇顫抖,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安奕琛,開口聲音顫抖而微弱:“琛,告訴我,你愛我。”
安奕琛攥了攥拳頭,轉頭看向了站在病房門口的雷阮沁。
慕早早一家也順著安奕琛的目光看去。
雷阮沁穿著她沒來得及換下來的棉質睡袍,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安奕琛,面無表情,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說啊。”沈嬌蘭聲音很輕,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都到了現在了,承認了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考驗我對你的忠誠對不對?你最愛的人是我對不對?”
安奕琛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沈嬌蘭的時候,語氣冷了許多:“非要我把刀子捅進你心裡你才相信我說的話嗎?”
沈嬌蘭捂著臉,下意識後退一步。眸子轉向蘇言之,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你們騙我,你們聯合起來考驗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相信我的感覺。”
在場的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只有沈嬌蘭一個人還在不甘心的念念叨叨:“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知道的。雖然你沒有跟我說過你愛我,雖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