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之沒說話,只是探究的望向了坐在他對面的權醫生。
權醫生點點頭,抬手推了推眼鏡:“六年前我的確給一個叫錢靜的女士做過整容手術,資料庫裡還有病歷。”
“她為什麼要整容?”蘇言之問。
為什麼沒聽錢靜說起過這件事?
“不止她整了容,當時她還領著一個妹妹一起來,兩個人都整了容。”權醫生繼續開口。
蘇言之眉宇蹙的更緊。
“她妹妹好像叫錢瑩。當時她的要求是跟她妹妹換臉,我說換臉風險太大。就把她整成了她妹妹的樣子,又把她妹妹整成她的樣子。因為兩個人本來就是親姐妹,五官相似度很高,所以手術也很成功。”
聽著權醫生的話,蘇言之陷入了沉思。
陸深同樣有很多疑問,跟蘇言之離開辦公室之後,兩個人一起上了蘇言之的車子。
“所以說,現在的錢瑩,是錢靜?”陸深問。
蘇言之搖搖頭,他還不敢確定。或者說不敢相信。
錢靜是一個很溫柔也很善良的女人,雖然蘇言之並不愛她,卻也說不上討厭。兩個人共事了一段時間,對她印象一直不錯,甚至把她當成了朋友。
如果真如權醫生所說,那麼現在的錢瑩,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死掉’的錢靜。而六年前在鐘樓頂墜落身亡的人,不是錢靜,而是錢瑩。
事情看起來很簡單,可蘇言之卻覺得心裡異常煩亂。
那陸小小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錢瑩的孩子,還是錢靜的孩子?
“哥,你沒事吧?”陸深見蘇言之臉色難看至極,擔憂的望著他。
蘇言之看向陸深,道:“你現在給陸銘打電話,算了……”
話說到一半,蘇言之啟動了車子,直接開車去了陸銘的住處。
為了確定陸銘在家,陸深半道上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臨近中午,陸銘正在家裡給陸小小準備午飯,兩份牛排,還有水果沙拉跟玉米糊。
蘇言之跟陸深來了之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陸小小自己乖巧的坐在餐廳裡吃著東西,陸銘出來跟兩個人聊天。
蘇言之開口問道:“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覺得錢瑩跟六年前有哪裡不同?”
“怎麼了?”陸銘問。
“她可能不是錢瑩。”蘇言之沒有絲毫隱瞞。
陸銘神色一僵,聲音有些急切:“什麼意思?”
蘇言之看向了陸深。
陸深跟陸銘解釋:“我幫言之調查當年錢瑩的案子,調查出來一箇中海市這邊很有名氣的整形外科醫生。他說他六年前幫錢瑩跟錢靜整過容。”
“然後呢?”陸銘問。
“六年前,錢瑩和錢靜因為整容而變成對方的樣子。所以,現在的錢瑩,很可能就是當年的錢靜。”陸深這麼說,陸銘應該懂了吧?
“那瑩瑩呢?”陸銘情緒有些激動。
陸深眸子一黯,蘇言之也沒有說話。
陸銘卻忽然明白過來。
當年錢靜從鐘樓上掉下來,死相悽慘。他是親眼目睹的。如果錢瑩跟錢靜換了面容,那當年死掉的錢靜,其實就是錢瑩。
可是,為什麼?
“錢靜為什麼要殺死瑩瑩?為什麼要假扮成瑩瑩的樣子出現在我們面前?”陸銘一時之間也有些想不通,他望著蘇言之問:“這些年在國外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幫她治療嗎?難道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同?”
蘇言之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錢靜的死,對錢瑩打擊很大,她的情緒出了問題也很正常。當時治療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不過,現在我也能解釋,為什麼錢瑩犯病之後,會變成錢靜的樣子。或許她根本就沒有病,只是裝的。”
“神經病也可以裝?”陸銘笑的有些苦澀。
沒等蘇言之說話,陸深解釋道:“錢靜也是心理學出身,而且在學校裡是高材生,所以當初我和言之才讓她來診所當助理。對於一個熟知精神分裂的心理學醫生而言,假扮一下符合的病症,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陸銘一下子靜默下來,目光有些呆滯。
他就說呢,為什麼瑩瑩可以那麼狠心,那麼無情。從錢靜死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他的瑩瑩早在六年前就已經……
喉嚨有些不舒服,胸口悶悶的。陸銘拿起桌上一根菸,顫抖著手點燃。
猛的吸了一口,整個人卻並沒有覺得好多少。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