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說的,肯定是錢靜。
慕早早從車內反光鏡上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臉上的刀疤此時看來有些驚悚。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車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寂靜的讓人心生惶恐。
良久,安楠緩緩開口:“爸爸,相信這次拿到了她的證據,您把當年雷耀跟那些壞蛋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再加上您在局裡認識的那些人,一定可以將功補過,慢慢洗白的。”
“但願吧。”豹子滿懷心事的嘆了口氣。
停車場裡的那輛黑色suv停止了晃動。
整個車子裡面瀰漫著曖昧旖旎的氣息,錢靜臉色漲紅,伸手勾著陸銘的脖子,聲音輕盈動聽:“親愛的,最近豹子有什麼新動靜麼?”
陸銘有些嫌棄的繞開錢靜的束縛,淡聲問:“你想聽什麼動靜。”
“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讓豹子知道早早在我這裡,就是想讓他把早早帶走。現在咱們無事一身輕,照言之的脾氣,到時候不用咱倆動手,豹子就已經game…over了。不過,那老男人沒那麼容易對付,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現在你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套點話出來,應該沒那麼難吧?”錢靜現在心情很好,話也比平日多了些。
陸銘穿好衣服,在一旁坐著,哼笑一聲:“聽你這口氣,好像你會跟我說你的真實想法似的。”
“陸銘,你這話什麼意思?”錢靜原本舒展的面容,漫上一絲不悅:“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再說了,你跟我是一條心的,不管我做什麼,你只管支援我就行了,知道太多了對你不好。”
“所以你就可以跟豹子商量好,讓我當著他的面跟早早發生關係?為了你的目的,徹底毀掉我跟言之的感情,你對我還真是不薄。”陸銘臉上笑容盡失。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我怎麼感覺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對付豹子,怎麼好像你跟豹子聯合起來在對付我似的?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那些年對你不夠好,現在你要回來報復我。”
“陸銘,人說話要講良心。”聽陸銘這麼說,錢靜也怒了:“早早來之前,你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不要傷害她。我對她恨之入骨這你知道,但我傷害她了沒?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吧?”
“如果不是顧慮蘇言之,你真的會這麼聽話?別說的那麼好聽,好像真的多重視我似的。錢靜,接觸了這些年,我瞭解你。在我面前你不用裝。”
“既然你瞭解我,就該知道我的目標一直都是豹子。是,有時候的確對你不太公平。可那也是為了咱們兩個人共同的目標。你三年前離開了刑警隊,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喬裝打扮暗中調查徹底端掉豹子的老窩。如果沒有我,你會得到那麼多幕後的線?你們刑警隊能夠偵查的那麼快?三年時間,就想要把那些毒販的頭目繩之以法,陸銘,你真是太高看你們刑警隊,更是低估了那些世界級的聰明頭腦。”
錢靜的話不無道理,這也是陸銘之所以跟錢靜合作的原因。一方面他跟錢靜合作,套取錢靜的訊息,其中一些告訴豹子。一方面又跟豹子合作,套取豹子的訊息,拿來賺取錢靜的信任。
儘管豹子和錢靜都知道陸銘兩邊跑,可他們需要這樣一個人。
他們跟陸銘透露的,都不是什麼真正關鍵的問題,但除此之外,豹子更多的會告訴陸銘很多關於怎麼整錢靜的事,錢靜也會建議陸銘怎樣對付豹子好一些。
與其說他們想要借陸銘的耳朵,去探聽彼此的訊息。倒不如說想借著陸銘的手,摧毀對方。
夾縫中做人,難啊。
陸銘沒有說話,錢靜再次開口:“要不是豹子那麼難對付,我真想找人一槍崩了他。他有我那麼多做壞事的證據,我不會留一顆*在這個世界上。陸銘,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陸銘點點頭,沒有跟錢靜吵。因為錢靜的這句話,也是他心裡的想法。
他也想加快速度,趕緊把豹子解決掉。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一場大戰即將打響,連老天爺都很配合的下起了雷雨。
天氣已入秋,慕早早的外套被陸銘在小黑屋裡的時候撕破了一些,此刻坐在車裡,竟有些冷。
她想著蘇言之,想著時時,那一大一小兩個人,能夠為慕早早帶來些許勇氣。去面對這個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的寒夜。
車後座的豹子,沉默良久之後,對安楠道:“還是放首歌聽吧。”靜默的空氣讓他心裡空落落的,直覺告訴他有大事發生。
安楠擰開了車載音樂的音量,裡面正在放的是一首老歌,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