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的躁狂症,不會復發了吧?”
“沒有,他很正常啊。”
“那他怎麼會忽然做出這種事情。”慕早早想不通。
陸深身子微微一怔,將只抽了一半的煙屁掐滅在菸灰缸裡。拿著勺子攪了攪面前碗裡的粥。
慕早早一直看著陸深,等著他開口。她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
陸深放下勺子,抬眸回望著慕早早:“不然你想讓他怎麼辦?”
聽著陸深不答反問,慕早早一時之間有些懵。怎麼聽起來好像她說錯了什麼話似的?
陸深繼續開口:“皓軒喜歡你,你是言之的老婆,他是言之的弟弟。都是他最在乎的人,起了衝突,沒辦法共處。他肯定不會讓事態一直這樣發展下去,但是他又不能傷害其中的任何一方,所以只能選擇傷害自己,喚醒皓軒心中潛藏的恐懼,讓他醒悟過來。你覺得言之這樣做,錯了嗎?”
“我只是覺得他有點自私。”
“如果自私的話,他才不會這麼做。你跟皓軒愛吵吵,愛鬧鬧唄。實在不行,跟你一起搬出蘇伯那邊,或者施壓讓皓軒離開。只要言之想做,你覺得他做不到嗎?還是說,你覺得他是走投無路了才選擇這樣的辦法?”
“不是嗎?”慕早早並不能認同陸深的這些話。就算蘇言之有他的想法和理由,可不代表能夠做出這麼傷害自己的行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兒戲,這世上又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珍惜的?
陸深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在心中組織著語言,繼續開口:“等言之醒了,這些話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否則我真難想象他會是什麼表情。”
慕早早低下頭,有些不解。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言之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才這樣,相反,這樣的確危險,但卻是最快捷也是最有用的辦法。不信你等著明天早上看看皓軒,絕對跟以前不一樣了。”陸深打賭。
“我真的不敢想象,當時如果阮阮去的晚了,會是什麼後果。”想起當時的情況,慕早早忍不住紅了眼眶。
見狀,陸深也不好再多替蘇言之辯駁什麼。站在心理醫生的角度,站在男人的角度,蘇言之的確是沒問題。可站在慕早早的角度,陸深也能夠理解她的感受。
“先吃東西吧。”陸深說。
回病房的時候,蘇言之還是沒有醒來。慕早早雖然擔心蘇言之,不過也的確有些困了。嘴上說著不睡,靠在旁邊的床上,歪著腦袋進入了夢想。
向來被蘇言之抱著睡的她,如今卻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慕早早睡的不深,又很難清醒過來。夢中下著大雨,將整個蘇家別墅都快淹沒了。慕早早抱著時時在水中求救,蘇言之卻只管蘇皓軒,根本不管他們娘倆。
睡夢中的慕早早,心中失落又難過。眼睜睜的看著蘇言之把蘇皓軒救到安全的地方,她們母女倆卻漸漸淹沒在水流當中。
不知道怎麼醒了過來,窗外沒有平日裡看到的陽光。耳邊淅淅瀝瀝,慕早早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外面的確下起了雨,秋天的雨,已經比夏天涼了許多。
陸深從門外進來,手裡提著早點,看到慕早早坐在床上,怕吵到蘇言之,小聲說:“醒了?過來吃東西。”
“你一晚上沒睡麼。”慕早早看著陸深眼睛裡面有些血絲,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明明不準備睡的,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接過陸深手裡的早點,放在床頭櫃上。站在病床邊,看著安安靜靜躺在上面的蘇言之,身上被白色的繃帶纏繞。
陸深也走了過來,對慕早早說:“醫生已經做過檢查了,說沒有大問題,慢慢等恢復就可以了。早餐趁熱吃,我買的油條,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深。”慕早早一臉認真的看著站在病床邊的男人,由衷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只是這一次出事,可以說是這些年來,陸深都是蘇言之身邊最親密的兄弟,比雷啟明和安奕琛都要親的多。雖說蘇皓軒才是蘇言之的親弟弟,但是在慕早早看來,陸深的地位不比蘇皓軒低多少。
陸深作勢後退一步,離慕早早遠了一些,做防備狀:“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壞事?”
慕早早:“……”
“難不成你想讓我繼續在這裡陪言之,你回家看孩子?”陸深又道。
“是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慕早早知道他在開玩笑,順著陸深說。
陸深抬手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水汪汪的:“那你這謝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