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無罪!
從何時起,我開始如此厭惡他人的憐憫或者幫助了?
是我自己在所謂追求平等的藉口下變了質?
還是人們真的在下判斷時膚淺而又不肯給付尊嚴?
思緒的波瀾引發了後腦間歇性的疼痛,一夜的亢奮,廢敗後是想要再次抓住那種*巔峰的徒勞*,帶著呼嘯的不甘,像攪進了鋼針:“呃,讓我走艾伯頓……。”
“帶我去那梅布勒斯。”他躍到床上盤腿坐下,氣定神閒的開始談論砝碼。
“獵人成了奸商的代名詞,嗯?”
我用力捶了幾下頭,“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阻止愛德華去那裡。”
“條件駁回,我不至於那麼蠢,帶著愛德華等於多張護身卡,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把我扔在那片沼澤,永遠深陷其中呢?你不至於這樣來對付他吧?所以我為什麼要阻止?況且我也阻止不了,荒唐的決心總有匪夷所思的力量。”
“混蛋!”我捏住咽喉,彷彿這麼做能壓下乾裂開來的趨勢,
“讓我走,放我走……”
“正值燦爛的清晨,你想去哪?可憐的不可見光的傢伙?只要你點頭,我負責款待你。”
他從懷中掏出貼身錫制酒壺,晃動幾下,搖出液體的聲響。
深棕色壓紋皮革包覆金屬表面,精緻的手工金線壓邊縫合,弧度凸出的一面貼有閃閃發光的銀質紋章,巨型劍從龍的頭頂垂直插入,利齒森森的龍口半張,似乎要噴出垂死的火焰,勇士屠惡龍嗬?
“價格不菲的器具吧,你們什麼時候從苦修進化成了享受?”
從液體撞擊的幅度和迴響,我知道那裡面裝得是什麼,伸手去搶,落了個空。
“短暫和破滅會教給你一切。”
他敏捷的躲開:“怎麼,想要?那就答應。”
“那好,先來一口。”
我抬眼看他,相信他明白了我傳達出的退讓。
“拿來。”
“什麼?”
“別裝傻,沒有請柬,要踏進那梅布勒斯外層的幻之沼地不是那麼容易,我不想在那裡就浪費力氣。”
“先來一口。”
我堅持,他該知道什麼是收什麼是放。
果然,他把酒壺扔給我,在胸前交疊起手臂,背挺得筆直。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迫不及待,甚至在把壺蓋旋下來的瞬間,因突然失力而把它捏變了形。
血灌進喉嚨,溫存而美豔,無可比擬的輕倦撫慰。
因為她是生命,註定要和肉體纏附不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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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愛之詛咒
七十一章 愛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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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些異物順著血液滑到口中,我捂住嘴吐了起來,三塊模糊的物體落到掌心,一節隱約殘存著甲片,是斷指。
“還滿意嗎?一隻很年輕的吸血鬼呢,大約十六、七的英俊少年,那麼細嫩的手指逐個被剪掉,真是可惜。不過留著也沒什麼用,問不出有價值的情報。”
艾伯頓慢慢把臉轉向我,嘴角垂下來,冷硬又殘酷,
“拿來餵了你,算是無盡所用吧,其實他尖聲細嗓的哀嚎還真讓人不捨。”
“你們太……卑劣……”
我說不出合適的話,左右找不到一個詞可以表達眼中瞬間升騰的酸澀。
“不要假仁慈,你們關押獵人的地方會少了刑具和慘叫嗎?都想把敵人加諸於自己同類身上的痛苦再幾倍的回報給對方。不過是相互折磨,誰會對誰手軟?如若不信,我可以送你去我們的地牢中體驗一回。”
他黑色的眼眸中結起了薄而銳的尖刀。
“呃,相互折磨,聽起來多像甜蜜嫉妒、又用激越極端的表達方式對待彼此的小戀人啊,吸血鬼和獵人,彷彿彆扭的一對,不是嗎?嗬嗬。”
我淺笑,抬頭再灌上一口,貪婪的吞嚥。
“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有一個條件,不可回絕!這個邀請函,必須由愛德華隨身攜帶,必須!否則,耍賴違約偶爾也是我的專長。”
擦掉嘴角的餘血,找個舒適的姿勢向後靠住。
新的能量一絲絲注入四肢百骸,讓我重現飽滿,平伸出手,有青霧聚來又散去,消瘦的指尖夾著信箋晃動。
我第一次看到那些銀色的藤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