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沒錯了,就是定玄珠。雖然結論如此玄幻,可誰叫這是一個玄幻世界,而不是科學世界呢?
顏芷沒能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解決這一問題,到底還是必須照搬原著。這一刻,她只能慶幸原著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都設定得清清楚楚。
“用九九八十一顆三品定玄珠,在三江匯流的中心點佈設一個玄陰煉水大陣。三江匯流,年年洪汛,江底沉誕怨念和精氣早就不知凡幾。此陣煉水,既可時時吸收三江水氣,凝成水之精華,釜底抽薪緩解洪流壓力,又可藉此地怨念精氣將水之精華壓縮煉化成玄陰重水,一舉兩得,一勞永逸。”
法子其實是原著顏雪兒想的,那個時候顏雪兒已經是五品符師,蕭瑾之收服了騰暄,騰暄提及三江城的問題,顏雪兒閉關半月,終有所得。
顏芷記憶裡的這一段本來早就模糊,畢竟她看小說那會兒重點是在追情節,這些細節設定就算她當時看了,也不過是一眼掃過,哪有可能深刻記憶?可不知道是秦夙給人的壓迫感太強,還是她自己忽然成功爆發,這一下娓娓道來,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原著所述分毫不差。
秦夙雖然不是符師,可他見識之廣博自不消說。
顏芷這麼一解釋,他立刻就在腦中勾勒出了這座大陣的來去原理。他略微頷首:“倒是奇思妙想,儘可一試。只是汝安王手下並無五品符師,這座大陣佈設不易。”
顏芷便道:“倘若秦大人願意借人,待我們小世子繼位之後,所有一切。自當以秦大人為馬首是瞻。”
秦夙道:“小世子年幼,我何來時間等他?”
“本來就等不得了!”顏芷看也不看騰暄,只在心中暗暗一咬牙,終是道,“小世子身單力孤,還望秦大人能夠多借幾位得力下屬來做輔佐。尤其是。他還缺一文一武兩位老師。”
話說至此。便已有割地稱臣之意。
騰暄年小力孤,秦夙若是將人派來,一旦騰暄繼承汝安王的爵位,幫他做事。替他做主的,還不就是秦夙派來的那些人?這就跟架空汝安王,間接掌控汝郡也沒什麼區別了。
顏芷的心砰砰直跳。她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比如說,騰錦不比騰暄,他是氣候已成。有野心有魄力的人,掌控他遠不如掌控騰暄來得容易。又比如說,騰暄是正室嫡子,已經受封世子之位,他若承爵可是名正言順,當然要比騰錦方便百倍云云。可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在秦夙面前說這些其實都跟廢話沒什麼區別。
條件已經擺出。他們只能等待秦夙接受或是不接受。
至於其它的那些話,又哪還用她來說?
“如此一來……”卻見秦夙的手指摩挲過酒杯。微微一笑,“倒也可以。”
顏芷高高提起的心於此一刻終至落地,她長長吐息,起身又向秦夙行了一禮。兩個人都沒有問及騰暄的意見,秦夙不問,是因為他不需要問。而顏芷不問——顏芷恨騰暄還來不及,才不會管他是不是會認同這些條款,這混蛋把她害得夠慘,此刻逮著了機會,顏芷豈有不狠狠坑他一把的道理?
再說了,用割地稱臣換來小命暫保,騰暄也不見得就虧了。
騰暄此刻的心情,沒準是痛並快樂著呢!
一直到離開繪園,走在雙星坊僻靜的後巷中,沉默了一路的騰暄才終於開口,他幽幽說著:“我是不是錯了?”
顏芷好險沒被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她想了想,到底覺得不好再刺激這傢伙,便道:“是對是錯,除了你自己,別人又怎麼會知道?不過……七蟲噬心丹的解藥你是不是該給我了?”
“越山侯已經答應幫我了。”騰暄轉過頭面對著顏芷,下巴微微一抬,呲牙笑開。
“你想過河拆橋?”顏芷頓時冷笑,目光亦毫不避諱地回視過去。
騰暄被她森冷的目光看得一怔,隨即揮揮手道:“算了,實話告訴你吧,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七蟲噬心丹。”他言語間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苦笑,“不過是顆不入流的養榮丸而已,我說是七蟲噬心丹,你居然也就信了。外面的人……是外面的人都這樣天真,還是隻有你這樣天真?”
顏芷:“……”
顏芷的臉頓時漲到通紅,她一口血悶在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
天真……天真……天真……
不就是在說姐很傻很單蠢?
這讓剛剛還自覺勝利了一把的顏芷情何以堪?
就算姐不是高智商高情商的那種,可姐也一直都在進步,一直都在努力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