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到時候連師傅師孃,幸之與你,還有福伯容媽大壯小青一起都過去。這樣,我們一大家人就可以安靜地生活在一起了。”大師兄無限美好地暇想著,一點都沒看到傅葉雨愁的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大師兄,那就八歲了,幸之八歲的時候,父親也已經把他教導的有模有樣了。到時候再交與你教導不是更輕鬆嗎?”傅葉雨明顯還在討價還價。
“不行!”朱景山一下子不耐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四歲已經到了我能等的最高極限了,多一天也不行!你該不會想讓我現在就把幸之帶回山裡吧!”說著,冷冷一哼,轉身離去。
傅葉雨無奈之極,深嘆一聲,一下子無力地把頭耷拉了下去。“大師兄還真不是一般地倔強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上突臨
這個春天註定不平靜,大師兄剛走沒幾天,傅葉雨就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確切一點的講,就是患上了嚴重的疑神疑鬼症。每天晚上她都會把幸之緊緊地摟在懷裡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朝窗子的方向看。因為她總是覺得那裡有一雙明亮無比的眼睛一直在偷偷地窺視她。讓她的心沒由來地提的老高,無論如何都無法安然入睡。即使疲累之極睡著了,那睡夢裡也不安生,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總是在她面前飄著,用他那無比灼亮卻又冷若冰寒的眸子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那眼中的深痛與悲悽,冰與火一般死死折磨著她,讓她每每午夜醒來總是一身的冷汗淋漓。思念的閘門便就此開啟,那深埋的情愫便如瘋狂的野草般恣意蔓延著,她的淚從此就再沒幹過。每二天醒來後總是頭疼欲裂,無精打采。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傅葉雨再受不了了,被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折磨得快要瘋狂了,於是半夜再次醒來時就咬著牙跳下床奔到窗邊猛地開啟了窗子,窗外明月高照,樹影婆娑,別說人了就連只夜行的貓都沒有。可是這種該死的無處不在的怪異感受卻如影子隨行一般纏著她,想見又見不到,傅葉雨痛苦地扒在窗臺上嚶嚶地哭。
僅短短几日,她就憔悴得不象個樣子了。一家人都緊張地關心她,她便寬大家心笑著說無事,只是白天疲累之極時偷偷地扎進屋裡補覺,晚上卻再無了睡意,一夜夜地隔著帳子睜眼到天亮。最後幾日,她終受不住地病倒了。
傅文楠幾次欲言又止,站在女兒的床邊不停地躊躇徘徊,滿腹心事在謹慎斟酌後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揹著手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去了。
病痛中的傅葉雨卻睡得踏實又香甜,再沒有了不安與焦灼,小青也不知從哪裡弄來那麼多上好的人參血燕變著花樣給她補身子。於是,將養了幾天後傅葉雨的精神便好多了,只是晚睡晚起的毛病卻是落下了。每日幸之都會嘲笑娘睡懶覺,他學乖了,知道娘病了,所以每天早醒來時總會安靜地繞過孃的身子輕手輕腳地跳下床,小青便會進屋來照顧他。傅葉雨每次望著他烏黑亮澤如黑瑪瑙般的眸子就會安慰地笑。
這一天,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昨兒下了一夜的雨,早晨的空氣中也潮溼粘稠得讓人很不舒服。傅葉雨起床後洗涮完畢便去爹的書房找幸之。後院裡靜悄悄的,並沒有爹慣常朗朗的讀書聲。傅葉雨找了一圈,驚奇地發現後院竟然沒有一個人。她側耳傾聽,除了輕微的過堂風,整個院子竟如死寂般地寧靜,傅葉雨嚇壞了,三步並作兩步跌跌撞撞地就向前院跑去。
腳剛一踏進前院,傅葉雨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裡還是她的家嗎?
地上明明還積著昨夜骯髒的雨水,如今卻鋪上了紅彤彤五彩斑斕的珍貴地毯。一週全是華麗的頂蓋,旁邊堆放著蓋著紅絲綢的禮品。幾個身穿錦衣的侍女正低眉順目地立在一旁伺侯著。一行人盔甲閃亮,腰間別著長劍闊刀,正筆直地目不斜視地守衛著。娘及家人正在房簷下恭敬地站著,見她到來卻不停地使著眼色,卻讓傅葉雨越看越糊塗。
而院子正中央,有人在下棋,那落棋的清脆聲聲聲入耳,讓她不由自主地轉過了臉。眼光再一次愣怔,那一身陳舊青衣腰背挺直神態高傲不變的是他的父親,而另一個人……紫金高冠,玉帶纏身,明黃的金龍軟衣,神情裡滿是穩操勝券的從容與貴氣……而他的旁邊,正站著一個低眉順目的人,傅葉雨一下子認出了此人,他就是皇上身邊的當紅大太監劉正。看到他,傅葉雨的臉不由一驚冷。
劉正似乎也在偷偷地看著傅葉雨,見她不敢置信呆怔一般神情不由一聲偷笑。而傅葉雨在聽到這聲笑時身子一下子抖動起來,腦中立時清朗。再抬首,卻又看見了棋盤旁邊一個精美的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