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讓他回家的同時也有強調說放假,想必是不想讓他有什麼異樣舉動的。而且,神之遺物……這東西一旦被人發現,那可是震驚全人類的事情!
想起集體變異引起的校園震動,舒宇越發肯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旁邊突然響起了嘣嘣嗵嗵的聲音,食堂裡的嘈雜聲突然大了起來。舒宇被驚醒了,轉頭一看,一排步履蹣跚的傢伙互相攙扶著走了進來,一個個膝蓋發軟地勉強向前挪,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也比他們健步如飛。
這群人都很眼熟,舒宇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婁與天跟他的小弟們嗎?這就是下午五小時罰站的結果吧……他看著心裡挺高興,卻懶得出言激人,又淡淡地轉過臉去。
婁與天卻注意到了他,拖著一幫小弟站住了,看見舒宇若無其事的表情,越發大怒,厲聲喝道:“舒宇!”聲音太大,他的臉還腫著,一下子牽動了傷口,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舒宇淡淡瞥他一眼,一聲也沒吭,婁與天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大腿又麻又痛,膝蓋一軟,忍不住就跪了下去。他的小弟們被他拖得東倒西歪,也一個個接連跪下。這一下子,就好像他們對舒宇服了軟,爭相跪地求饒一樣。旁邊路過的同學們都笑著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婁與天這一下可丟人丟大了,他漲紅著臉,對著旁邊的人大吼:“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他吼得倒是很兇,但他掙扎了兩下,卻怎麼也爬不起來,配上這惡狠狠的話,就格外讓人發噱了。旁邊經過的同學都捂了嘴偷笑,有個別張揚的甚至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婁與天只覺得平生丟臉簡直以此為最,雖然舒宇一句話也沒說,但他仍然恨他到骨子裡去了。
舒宇也覺得好笑得很,但他不想無辜樹敵,正好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站了起來,拿起杯中的飲料,從婁與天他們身邊繞了過去。剛一出門,就聽見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在旁邊說:“舒,舒宇……同學?”
這人的聲音很熟悉,語氣卻極陌生,而且他顯然很少這麼客氣地跟一個人說話,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帶出“同學”兩個字。舒宇詫異地轉頭看著他,一個胖子束手束腳地站在一邊,寬大的身體小心地規避著,儘量不讓yīn影籠罩這個同年級的同學。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舒宇的腦海中閃過這句古老的話,他挺直身體,問道:“有什麼事嗎?”
三安遲疑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舒宇……同學,舒宇老大,你能收我當小弟嗎!”
他開始還有點猶豫,但馬上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話語一下子變得流暢起來,說到最後一句時,直直地瞪著舒宇,氣勢逼人。
舒宇正漫不經心地喝著飲料,這天外飛來一句,他嚇得險些噴了出來。他連忙捂住嘴,好容易把那口飲料嚥了下去,看見三安眼神出人意料的銳利,胖乎乎的臉繃得緊緊的,加上中午被毆打時留下的青腫……根本就不像是來拜老大的,這其實是來挑事兒的吧!
舒宇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他還在琢磨呢,三安突然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他面前,這下舒宇真的嚇得跳了起來。這一下動作太大,食堂內外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熱鬧的食堂瞬間變得一片安靜,只聽見三安漲紅著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聲音。
舒宇尷尬得要命,面紅耳赤地把三安提了起來,說:“走走走,出去說!”
三安的身子本來還在往下滑,聽見他這樣一說,老老實實地站直了,點點頭,看也不看周圍的人,跟著舒宇就走了出去。
舒宇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有生以來從來沒這麼丟人過……走到外面僻靜的地方,他轉過身,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直說好了!”
三安一根筋兒地盯著他,又想往下跪,舒宇厲喝一聲:“給我站好了!再跪一下,你想求什麼也別想我答應你!”
三安連忙緊繃身體站直,躬腰說:“舒宇老大,收我當小弟吧!”
這句話他剛剛也說了,現在再說出來,沒有剛才的銳氣,卻更加顯得懇切。舒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這會兒回過神來,想到中午時的情景,有些知道三安為什麼要找老大了。
這傢伙能力不行,成績也不好,以前還有八班的弱雞們墊底,現在八班的男生全體進化,三安就成了食物鏈的最底層,像中午那種情景想必也是最近一段時間的常態吧……不找個人庇護,想必他在校園裡的rì子也會很難過。
不過……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呢……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