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壯小夥又返回來,讓安長埔和秦若男在沙發上坐坐,羅尹伊正在忙,等她忙完了就會出來。
說完之後,他又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兩個人一番,最終倒也沒有多問什麼,一個人走開了。
既然羅尹伊確實是這家寵醫院的員工,並且暫時沒有空出來見他們,安長埔和秦若男也別無選擇,只好坐在沙發上面等著,時不時的朝裡面內間的方向看看。
在寵醫院裡面等人,時間相對來說就顯得比較好過,除了時不時的詢問一下羅尹伊有沒有忙完之外,其餘的時候,秦若男和安長埔還可以逗弄一下被主人帶到這裡來準備做美容保養的寵。
“你喜歡狗?”安長埔看秦若男對身邊的一條說不出品種的小狗都弄個不停,隨口詢問道,“一般女孩子都挺喜歡小狗小貓的吧?”
“是啊,我挺喜歡的,小時候我和我妹妹撿到過一條小狗,帶回家去養了一陣子。”秦若男回答說,起初說起童年時候養過的小狗,她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多了些懷念的神情,但是這種表情轉瞬即逝,眼裡閃過一絲痛心。
“怎麼?後來那條狗出了什麼狀況了?”安長埔從她表情的變化裡看出了端倪。
“和我弟弟玩兒的時候,把他的手指給咬破了,我弟弟那會兒大概五六歲,嚇得一直哭,”秦若男停頓了一下,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我爸把那條狗給打死了。從那之後我和我妹妹再也沒敢撿過任何小動物回家。”
安長埔皺了皺眉頭,也跟著嘆了口氣,比較那是秦若男的家務事,作為同事,他似乎沒有立場去對秦若男的家人評頭品足,但是每次聽她提起自己家裡的事情,安長埔都對她的父親和弟弟感到十分無奈。
他很早就聽說了,秦若男來自於一個重男輕女思想很嚴重的家庭,他也曾經見識過她那已經21歲的弟弟是怎麼樣理直氣壯的想姐姐開口索要錢財,但是聽說的事情越多,他就越為這個年代居然還有思想意識這麼落後的家長而感到驚訝,更覺得秦若男能夠有今天,是經過了多少抗爭才好不容易換來的。
他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秦若男,因為看到她露出那種失落的表情,自己心裡也會跟著不太舒服,可是最後,安長埔只是沉默著,什麼也沒說,他知道,秦若男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姑娘,不喜歡扮演弱者的角色,她最不需要的東西,恐怕就是憐憫和同情。
又等了好長時間,一直到午休的時間都到了,等在外面的顧客越來越少,陸陸續續開始有穿著同樣款式淺藍色大褂的寵醫院員工從裡面出來準備外出吃午餐,羅尹伊始終不見蹤影。
秦若男有些坐不住了,生怕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節外生枝出什麼狀況,頻頻詢問羅尹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工作,得到的答覆基本都是讓她再等等,工作結束後自然就會出來了。
又過了好久,在秦若男,甚至於安長埔的耐心都快要耗盡的時候,從內間傳來說話聲,不一會兒,一男一女打從裡面走了出來,男的就是之前和他們打過交道的那個壯小夥,女的則是照片中的羅尹伊,兩個人的姿態看起來十分親暱,羅尹伊的手搭在壯小夥的臂彎裡,兩個人幾乎肩並肩的走了出來。
“我都要累死了,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麼邪呢你說,一早晨什麼事兒也沒有,結果突然來生意了,還一來就是三隻金毛!又是洗,又是修剪,還得吹乾,我現在兩條胳膊都覺得不像是自己的了!”羅尹伊皺著眉頭,苦著臉,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腔調向壯小夥抱怨著。
壯小夥拍拍她搭在自己臂彎裡的手,語氣溫柔的勸慰著:“沒事兒,有生意是好事兒啊,你要是每天都有這麼多事情,到月底獎金還不多到你合不攏嘴!”
“可是人家胳膊都要累斷了嘛!”羅尹伊嘟著嘴,不買賬。
“沒事兒,沒事兒!回頭我給你揉揉啊!”壯小夥說著,看到了等在門口已經站起身的安長埔和秦若男,這才意識到羅尹伊還有訪客在等著,“對了,尹伊,有人找你,等很久了。”
說著,他朝安長埔和秦若男那邊伸手一指。
羅尹伊的一雙大眼睛朝他們這邊瞄了過來,發現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在一起了。
“他們是誰啊?”她沒有直接走向秦若男和安長埔,而是問自己身邊的壯小夥。
“我也不知道,剛才沒問。”壯小夥回答。
羅尹伊略有些不滿的瞥了他一眼,說:“那你等我一會兒,這倆人不認識,估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問問他們幹什麼,然後咱們倆出去吃飯,我都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