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莫撩撥。’可小弟自認並未撩撥葛英雄,不知葛英雄為何要對小弟下如此狠手呀?”
葛從周道:“我葛家世代效忠大唐,爾等賊軍攻陷我大唐城池,我葛某人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夠坐視?”
朱溫微笑道:“葛英雄乃名門之後,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苦出身的小老百姓也是有的,可我試問葛兄,你文韜武略皆是上上之選,如何到如今依然沒有功名在身?名門之後又如何?有定國安邦之才又如何?碰到了這麼一個朝政糜爛的朝廷,你又能有何作為?”
這幾句話可以說正說中了葛從周的痛處,他自幼習武,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熟讀兵法,自忖也可以排兵佈陣、統帥三軍。父親生前雖然位高權重,可惜去世的早了點兒,官場上的人大都比較事故,正所謂人走茶涼。
葛從周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甄城老家,幸好家裡也還有百餘畝良田,是葛從周的父親葛簡在世時留下的。倒是讓葛從周和年邁的母親還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兩年葛從周也沒去參加科舉考試,就在家裡習文練武以打發時日。
他停了朱溫的話,心裡頗有些感慨,可要說讓他投靠“賊寇”,心裡還是一百個不願意。
葛從周天生神力,勇武非常,剛才無意之下被朱溫一掌打的連退幾步,心裡有些耿耿於懷。可他看了看把自己圍在中間的三人個個都非易於之輩,知道今日定然無法走脫,他索性把脖子一梗,道:“今日葛某落入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爾等如此以多欺少葛某心中不服!”
朱溫笑道:“我知道葛兄是英雄人物,不可能就此屈服,小弟倒是想跟葛兄立個賭約。”
葛從周朗聲笑道:“想玩貓捉耗子的把戲,請恕葛某不奉陪,有種的跟俺葛某人單打獨鬥!”他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倒是頗有些英雄氣概。
朱珍聽到葛從周的話,心中大怒,喝道:“我朱珍來會會你!”說罷就要跨步上前。
卻被朱溫一把抓住,朱溫道:“珍兄弟且慢,為兄正跟這位葛兄打賭約,你稍安勿躁。”
朱溫轉身對著葛從周,朗聲道:“葛兄是英雄,朱某怎敢拿葛兄耍笑?小弟的賭約就是我朱某人與你單打獨鬥,我若勝了,你葛從周就要加入義軍,從此與朝廷為敵,不可有絲毫二心。如果我輸了,你行刺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如何?”
葛從周雙眼一亮,道:“此話當真?”
朱溫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葛從周雙掌一拍,喝彩道:“好,沒想到賊寇中還有你這樣光明磊落的英雄。這個賭我打了,進招吧!”說罷把單刀一立,擺了個門戶。
朱溫見徐琮和葛從周剛才打的精彩,自己也有些手癢,他新學了凌雲劍法還沒有真正的臨敵用過,正好拿葛從周這個高手試一下劍法。是以立了這麼個賭約,勝了固然是好,敗了正好找個理由把葛從周行刺的罪名給免了,可謂是一舉兩得。
朱溫長劍出鞘,手腕一抖,劍尖分襲葛從週數處要害,如數點寒星爆射而出,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辨。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葛從周剛看了一招,就心中暗自喝了一聲彩,果然有兩下子!遂打起精神,單刀大開大合,猛地橫砍直劈,他臂力驚人,用如此簡單的招式破解朱溫繁複無比的劍法,剛好是以及之長攻敵之短,大拙勝巧的做法。
果然朱溫不敢硬接,劍勢飄忽不定,就是不與葛從周的單刀相撞,讓葛從周感覺到有種自己空有一身力道,卻無處著力的感覺。
葛從周練的是兩軍交戰的武藝,並不如朱溫所練的凌雲劍法巧妙。
當年黃巢仗著一身精湛的內功和一套凌雲劍法在江湖上罕逢敵手,可見凌雲劍法的厲害。畢竟江湖上的單打獨鬥不像軍中的兩軍交戰,兩軍交戰都是實打實的功夫,講究的是力道與準確度,可江湖上的武功更多的是講究在小範圍內的小巧騰挪。
顯然後者更有利於單打獨鬥,這就讓葛從周無意中吃了個啞巴虧。
徐琮跟葛從周對戰時雖然也是用劍,可他的劍法辛辣有餘卻飄忽不足,還有徐琮的性格也是那種勇往直前、寧折不彎的倔脾氣,那麼他碰到葛從周這樣天生的剛猛人物不吃虧才怪!
朱溫顯然也知道以及之長攻敵之短的道理,葛從周力大刀沉,自己就飄忽來去,長劍根本不於他的單刀相交。兩人拼鬥了四五十招,刀劍卻沒有相撞過一次。
這讓素來自負的葛從周鬱悶萬分,口中大喝道:“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槍的打,跑來跑去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