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計而行,馮阿姨當然不便表示異議。尤其這等於是直接打擊湯太太,替她出一口氣,她又何樂而不為?
於是,事不宜遲,他們四個人即準備了一下,便一齊出發,分道揚鑣。由白莎麗帶著湯美蘭駕車前往北港碼頭,去給那批小子答覆,鄭傑則偕同馮阿姨,另外僱車趕到湯公館去。
鄭傑挨的那一頓毒打確實不輕,雖經馮阿姨找來兩個按摩女郎,為她按摩了一番,現在仍感到周身一陣陣疼痛不已。
但這時事態緊急,他只好咬牙硬挺著,不願把痛苦流露於形色,以免馮阿姨為他擔心。
並且此去見湯宏濤,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萬一進不去,或者發生意想不到的阻礙。甚至見到了湯大爺而不能使他相信一切,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因此一路上他們彼此都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顯然兩個人均有些心神不安,好像十五隻水桶吊在那裡,七上八落地搖盪著。
到了湯公館附近,他們就付了車資往下走,相偕徒步走過去。
鄭傑今晚已由湯美蘭帶著溜進去過,好比是識途老馬。但湯公館裡的戒備森嚴,日夜均有保鏢的輪流巡視,加上幾頭兇猛的狼狗,更使他提心吊膽,絲毫也不敢大意。
走至宅後那株大樹的圍牆外,鄭傑先替馮阿姨在附近找了個藏身之處,然後才掩近牆角下,手足並用地攀上了牆頭。
眼光四下一掃,果見那四條巨大的狼狗,正在分頭向各處巡視。鄭傑立即坐在牆頭上,利用大樹掩護,把馮阿姨交給他的一塊花綢料取出,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隻特製口紅,將底部旋開,旋開螺絲帽似的小蓋,把裡面的液體遍灑在花綢上。
然後把口紅還原收好,便手持花綢招搖不停,以引起那些狼狗的注意。
果然那些狼狗的目力極敏,一發現牆頭上有了動靜,便一齊疾奔而至,撲向了牆角下。
鄭傑眼看誘敵之計已售,立即撒手拋下花綢,只見四頭狼狗一撲而至,動作之敏捷,簡直令人看得心驚肉跳。如果它們撲住的是人,早就被咬得體無完膚了。
但這是塊灑有強烈麻醉藥的花綢,嗅覺剛一觸及,便見四頭以餓虎撲羊之勢撲上去的狼狗,當即一齊倒在了地上。
鄭傑大喜過望,忙向藏在附近的馮阿姨打出手勢,招呼她奔到牆角下,由他在牆頭上接住她伸出的雙手,終於吃力地把她拉了上去。
利用近牆的那株大樹,下去就方便多了,並且宅內擔任巡邏的,實際上只有這四頭狼狗。保鏢均留在屋子裡,沒有什麼動靜,他們每隔個把小時,才出來分頭各處看看。
其實這四頭狼狗,真比八個人還管用,任何風吹草動,也難逃出他們的耳目。所以那些保鏢才如此放心,即使有了動靜,四頭狼狗已足夠應付。何況他們隨時都在戒備,只要一被驚動就能及時趕出來,還怕閒雜之輩能逃得了不成?
因此,四頭狼狗的威脅一解除,鄭傑就像吃了顆定心丸,頓時精神一振,不由地膽大氣壯起來。
他立即縱身落地,眼光四下一掃,沒有發現動靜,便急將四條昏倒在地的狼狗拖開,藏在矮樹叢裡。再把那塊花綢拾起收進口袋,然後才將馮阿姨接抱下來,拉著她的手就直奔宅後。
這時他仍然重施故伎,利用牆外附著的水管,連拖帶拉地,把馮阿姨帶著拉上那虛掩的視窗,終於越窗而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房間。
他先示意叫馮阿姨留在視窗,再輕手輕腳地掩向房門口,把房門輕輕開了條縫,向外一看,頓使他意外地暗自一驚。
從門縫看出去,只見一男一女的背影,正在向一名女僕輕聲交代什麼。
女僕唯唯應命,便匆匆走下樓去。
而這回身走進臥房的一對男女,赫然竟是湯太太和丘子佩!
十二、棋高一著
這對男女又在搞什麼名堂呢?
鄭傑見狀,心裡頓時大惑不解,一時實在想不通,丘子佩怎麼會在這時候,悄然來到湯公館裡。
而且看他們鬼鬼祟祟地在一起,又叫那女僕下樓去不知幹什麼,但毫無疑問的,他們絕對幹不出好事來。
想不到非但湯太太在家,連丘子佩也來了,這實出乎鄭傑的意料之外。這一來,他只好臨機應變,把馮阿姨留在了房裡,悄然開門出房,掩至湯太太的房外,決定先弄清楚了情況,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再說。
這時候他自然不能貿然闖進房去,只好蹲下身子,把眼睛湊上鎖孔向房裡探視動靜。
他不看猶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