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喝聲,木製的車壁發出一聲巨響,看來是那個盤查的人用拳頭重重的敲了一下。
昏迷中的南宮軒因為這一聲巨響,猛然皺了一下眉頭,伶舞急忙用手掩住他的唇,卻發現南宮軒除了皺眉之外,再沒有反應。
這個發現讓伶舞心裡稍定的同時,又是一陣擔憂。
緊接著而來的就是趕車人的賠笑聲:“回爺的話,我是幫宮裡送水的,宮裡的水都是用城南旁邊的天麟山邊的泉水,這個就是去取水的水車。”
“送水的?”
“大爺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平時守城門的周頭,每一天小的都要從這裡進出兩次。”
車伕陪著笑,他的聲音完全沒有一點驚慌:“雷打不動的一天兩次。”
在他說完之後,旁邊另外一個賠笑的聲音也響起來:“的確是宮裡送水的水車,他是趕車的老傑。”
“是嗎?”盤查的人聲音也沒有那麼凌厲了,看來是相信了這個車沒有問題。
伶舞的心才稍微定了下來,卻突然聽到讓她心又開始抽緊的聲音:“把蓋子開啟,讓我檢視。”
同生共死15
伶舞藉著水車頂部圓蓋和水車之間的縫隙,快速的打量了密封的水車廂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在這個水車裡面,除了覆蓋在他們身上的水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遮擋的。
而頭上的蓋子,卻已經發出了響聲。
伶舞想都不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接將嘴湊到南宮軒唇上,用真氣幫他呼吸,也讓他跟著自己的真氣進入讓人無法察覺的靜止狀態。
另一個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被水嗆到,兩個人連頭帶身子,全部一起浸到水裡,直接帶著他往水車最暗的角落縮去。
水車的密封極度好,而為了防止灰塵之類的東西,蓋子更是小而有小,水車裡的光線暗到了極點。
若是那個人只是隨意的瞥一眼,也許能避過這一次。
伶舞閉著眼睛,手和腳緊緊的纏著南宮軒的身子,免得他受不了那種水裡的窒息舞動四肢。
她身上的本能感應發揮到了極致,提防著有什麼意外出現,也能在第一時間裡先發制人做出反擊。
伶舞無數次將自己藏身在某一個地方,很多次都比現在還要危險,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擔憂和害怕。
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會害怕。
只是因為身邊有一個南宮軒。
南宮軒是為了她受傷的,他這樣做,只是因為他心裡有她。
伶舞知道自己還不起他的深情,唯有用同樣的方法還給他,他用命保護她,她就用自己的性命帶著他離開這裡。
南宮軒不能死,只要她活著,就不會讓任何人殺死南宮軒。
同生共死16
鑽入水底明明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但是伶舞卻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的時間一樣。
在她感覺到自己差不多要忍不住,想直接坐起來,帶著南宮軒盡力逃走的時候,閉著的眼瞼感覺到的光線也起了變化。
雖然只是很細微的變化,但伶舞的心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如伶舞所願,那個人僅僅只是瞥了一眼。
他們這樣的高手,已經不喜歡用眼睛,而是習慣了用自己的感應去窺視有沒有人。
在水的掩飾和伶舞刻意隱藏自己和南宮軒的氣息下,再加上水車廂外界的喧譁聲,那個相信自己感覺的人,終究還是被自己的感覺騙了。
伶舞依舊不敢從水底出來,人從水面出來的那一刻,自然會深呼吸換氣,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讓別人察覺的時候。
一直到水車車輪發出來的咕嚕聲走了一段路之後,伶舞伸手將南宮軒的頭從水裡扶起來,到了水面之後,離開他的唇。
藉著縫隙間微弱的光線,看到南宮軒依舊是一副毫無知覺的樣子,伶舞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本來腿上的骨頭碎裂,對他們這些習武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重的傷,但是拖延了那麼久,身上也沒有藥物,也不知道南宮軒到底會怎麼樣。
憂心忡忡的在水車裡呆了一段時間,馬車又跟著慢慢的停了下來。
側耳停了一下身邊的動靜,只聽到車伕的跳下馬車和涓涓流水聲,其餘的一遍寂靜之後,伶舞就一手扶著南宮軒,一邊站起來用另外一個手推開頭頂的蓋子,往周圍看去。
同生共死17
和伶舞鼻息裡聞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