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李光地道:“來屺瞻啊,來,一起。”
三人舉杯,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吳六一心知他們有話說,便拍拍李光地的肩膀走了。
早年間,他們都因為出身不好,又是漢人被人排斥,所以,很是相互扶持過。
說不上有多好,到底也有幾分香火情。
送行可以,可是別的,也不會有了。
吳六一走後,李光地和何焯都有些尷尬。
當年的事,到底是李光地對不住何焯,曾幾何時,何焯是他的得意門生,可是後來,他一手將他推進懸崖。
好在當今惜才,否則……如今早就陰陽相隔了。
可是到底也害了何焯一家顛沛流離。
“老師……”何焯叫了一聲。
“屺瞻啊,如今,我當不得你一聲老師了,我沒做好。”李光地眼含熱淚。
到了今日的地步,他也不是不會後悔。
當年為了自保,就將自己最好的學生推進懸崖,他心裡那道坎,也是不好過的。
“老師,那件事不提也罷,好在也沒什麼事。當年,老師一手提拔學生,是學生的授業恩師。學生之所以能被萬歲爺救了,無非是因為肚子裡有些墨水,可是多數,不還是老師給的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老師……那也不算什麼,都過去了。”
與吳六一一樣,平素要在怎麼好,也是不能了,但是,相送一場,還是可以的。
“好,好,你氣量寬,好事,好事啊!”李光地有種詭異的欣慰。
到底是他帶出來的學生,他好,他也是高興的。
“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這一去,山高路遠,也是此生難再見的。臨別,我送你一句話:剛正不阿,方得始終。這八個字,是當年我的恩師告訴我的,可惜,我沒做到。希望你做到。你的世界,比我寬廣,當今是個氣度不凡的帝王,你只要好好的辦差,就可以了。”
在沒有朝局混亂,結黨營私。這樣的朝堂,適合何焯。
“多謝恩師。”何焯跪下磕了一頭。
當年李光地進京城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就走了東直門。
而今離開,他走的是崇文門。
崇文門外,大路寬廣,他最後一次得以走在管道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