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是自己的驕傲讓她落得今日這般田地,一味的怪罪別人不肯接受事實,愛走了是怎麼留不住的,何況她這段婚姻是強求來的,彼此間並無深厚的感情做基礎,會有變卦也是意料中的事。
一般人在遭遇重大變故後總會大徹大悟的痛改前非,反省自身不再固執己見的退讓一步,可是她卻變本加厲地以自找的不幸加重別人的心理負擔,不時怨咒周遭的至親,拖著一家人陪她一起痛苦。
說得真難聽,要讓她阿爸、大勇、二勇他們聽見了肯定當場掀桌子。“沒想到身體不能動的人連腦子也生鏽了,光憑一根舌頭逞口舌之快有什麼用,你多久沒走出這座囚禁自己的高塔?”
“你……你敢教訓我?!”她好大的膽子,真以為沒她的點頭她能輕易入主艾拉特家族嗎?
“我是覺得你很可憐啦!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同樣也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生命,你居然還有力氣計較老掉牙的過去。”她這人的優點是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不因她的自憐自艾而默許她的怒罵。
她不欠她,自殺是個人自主行為怨不得他人,自己不肯走出陰霾誰也幫不了,花只為懂得它的人盛開。
“你說誰要死了?”安茜夫人突然情緒激動的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她所能做到的僅是把頭抬高。
這就是活著的代價,以燦如金陽的愛情所換取來的。
“老伯爵,格蘭斯的父親呀!沒人告訴你嗎?”略顯訝異的歐含黛驚覺她的一無所知,她似乎多事的介入人家的“家務事”。
他……要死了嗎?
震驚過後是一陣虛脫,無法相信這訊息的安茜夫人像是被剝光靈魂的軀殼,一動也不動的僵著四肢,原本已經萎縮的肢體更加緊繃,表情空白的對著灰白色的牆。
她喪失說話的能力,整個人猶如死去一般不再有任何反應,呆愣著瞧不出喜或悲,她發現自己還會因那個男人而心痛。
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