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事,惹得虞嬤嬤和沉香崔尚宮等人都很是詫異驚喜,而琴聲也將未央宮其她妃嬪都吸引了過來。福柔帝姬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無法言說的美豔,我知道,又一個女子的情感,從沉睡中漸漸地復甦,奔向自己的愛情之路。
我呢?
我只想先搞清楚,三年前的舊事。
從哪裡發生,就從哪裡開始。我逛到冷宮之內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五月的陽光漸烈,即使在樹陰下走會兒路也會泛層細汗。但是在踏入冷宮的那一刻,卻是忽然的遍體生涼,抬眸所見四處荒夷,園子裡也有花有樹,只是都野野地生長著,看似繁茂,卻更給人慌寂的感覺。
在這樣的環境裡,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揪了起來。三年前所發生的一幕幕,都在腦海裡重演著。
推開房門的剎那,陰鬱的光線裡跳躍的灰塵,聽到我三年前的慘呼,看到自己在地上翻滾,雙腿之間腥紅的血液……
我的孩子……
還有,賀蘭赤心絕決的背影。
房間的一切,彷彿還是保留了三年前的模樣,恐怕自那日,那個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女子死在這裡之後,便沒有人願意進入這裡來了吧?所以在某些地方,似乎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這當是那個枉死的女子的血跡。
到底為什麼?死去的那個人又是誰?
越來越冰涼的氣息,直直地襲上我的身體,彷彿是天氣馬上就要變了,我終是從冷宮中跌跌撞撞地逃了出來。
原來人,最不能面對的,卻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慘事,即使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日子。
雲朵遞給我的那杯茶,使我陷入圈套,至今我也走不出來。
我又來到了安平府。
當年,我便是莫名其妙地被困在此園。花開花落,殘更影漏。不知園中是否還是夕年模樣。
讓我奇怪的是,此處竟然沒有門役。只見門扁上所書安平王府也已斑駁,隱隱地透出慌寂之感。進入園中,卻見風景依舊,只是放目望去,落葉滿階,果然已經人去樓空。恍然記起安平王府本來就是將安平王賀蘭進明的王妃夏姬接來暫住,如今夏姬終於等回了安平王,當然是搬出此地,回去她原本的家,太原府真正的安平府了。
邊走邊想著那夜的事情,若夢一場。
那些搖曳的花朵,彷彿成了夢中唯一的美。猛地推開門,隨著空蕩蕩的咯吱聲,我的心只覺得孤寂無比。
往事便如風乾的花瓣,所有人都認為它該隨風落去。唯有我,還在追尋它的根源。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傻。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一聲輕喚,“煙蘿!”
我愣了下,緩緩地轉身,與那人雙目相對的時候,兩人都愣住了。原來喚著煙蘿這個名字的人竟然是安平王賀蘭進明。
我連忙向他請安,“奴婢見過安平王!”
他臉上的詫異漸漸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複雜神情。他伸手將我扶了起來,兩人肌膚相觸,我的臉驀地一紅,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他似也尷尬,但不知為何卻用一種極是諷刺的語氣冷道:“你便是被皇上封為寢奴的永淳吧,已經成為天子的女人,這感覺果然是極好的吧?”
“不知安平王何出此言?”
他卻冷哼了聲,星眸轉向別處,“不知你來到此處所為何故?”
“只是,無聊間,隨意逛到此處而已……”
“這裡原是安平王府,即便現在已經人去樓空,沒有人刻意把守,但你這樣隨意地闖進來,彷彿也不大妥當吧。”
“是,奴婢以後不敢了。”
“怎麼就不敢了?你對他是否也是這般的聽話?”
“不知安平王所說的是誰?”
“當然是——當今皇上。關於你轟轟烈烈,為了攀上枝頭變鳳凰而做出的事蹟,本王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更聽說你跟從前的溯妃娘娘容貌相似,那也該算得是傾國傾城,你這樣的女子必有很多男子喜歡,為什麼非要攀他那根高枝兒呢?本王,這根高枝兒也等待著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子來攀附呢!”
我終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你——”
深吸了口氣,語氣卻又平和起來,“雖然王爺那根高枝兒很好,只可惜愛慕虛榮的女子慾壑難填,況王爺有王妃對您深情不移,多年來等待王爺的歸來,王爺該好好珍惜王妃才對。”
他的臉色忽然慘變,彷彿失血般地白了幾分,終是氣怒佛袖而去。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我之前想從這裡找到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