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真相大白。這便是,將來你再次回到朕的身邊,朕送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寂月,你要相信,朕一直愛著你……”
“寂月,請你,請你再跟朕說句話好嗎?朕,朕……”
說到這裡,他又咳了起來……
好偉大的帝王不是嗎?
好清晰的思路不是嗎?
他並沒有傻,也沒有瘋,他很清醒地做出了這個他認為是最好的決定。
他還在繼續央求,“寂月,請你跟朕說句話好嗎?”
我在心裡默默地念著,賀蘭進明的小轎應該快來了。侍妾,並不是王妃,亦不是側王妃,只是妾而已。
不過,這對於一個卑微的奴婢來說,可能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
此時,宮燈一盞盞地亮起來。但因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暗影中,所以對方的影子有些模糊,我們看不清彼此的神態。我幽幽地抬眸,走到他的面前,我想將他看得清楚,同時也是為了讓她聽清我所說的話。聲音是連我自己都詫異的平靜。
“皇上,我叫永淳,並不是寂月。其實皇上已經證實過,奴婢後頸之處並沒有被蛇咬傷的疤痕。皇上愛著的寂月,早在三年前已經死了,她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了。”
“還有,禹謨王不過是個孩子,被奴婢利用才做了傻事,請皇上儘快將他接回來吧。”
說完這些話,我又默默地退回了陰影處。
……
終於,賀蘭進明一頂小轎將我抬回他的安平王府。那時候他已經喝酒喝到醉了,一把將我從轎子裡抓出來,跌跌撞撞地送入所謂的洞房之內,卻只是看著我笑。他有著與賀蘭赤心一樣,邪魅的眼眸,尤其喝醉的時候,更明顯。
他看了我會兒,忽然站立不穩地向我撲來……
我狠狠地推開他,同時將早就藏在袖中的短刀拿出來放在頸上,“賀蘭進明,你這個強盜!你搶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嗎!如果你敢用強的,我就死給你看!”
。。。
 ;。。。 ; ; 何太醫往四周看了下,確定並沒有人在附近的時候才道:“永淳姑娘,溯妃娘娘曾為保護皇上而被蛇咬,為了救她的性命,太醫曾在她的後頸毒蛇咬傷之處劃了個十字型的傷口,據說後來溯妃娘娘傷愈,那個十字型傷口卻一直沒有褪去。但是,永淳姑娘你的後頸卻是面板光滑如脂,沒有絲毫的受傷痕跡,因此皇上確定永淳姑娘並非溯妃娘娘。”
“皇上如何得知?他從來未有……”
“這,下官便不知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永淳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下官先離開了。”
我忽然想到了當初錦瑟找我去寒蟬暖閣,那夜,我們許下了“不欺騙,不輕踐,不背叛”的契約,那晚我們都喝醉了,那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到賀蘭赤心來到了閣中,輕撫著我的頸後……
夢見他說,“你不是她。可惜,你終不是她。”
……
原來他是真的在乎,他早就親自驗證過,這個與溯妃娘娘容貌一樣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曾經所愛的那個女子。答案一定是讓他失望的,可那是個誤會,何太醫說了,那個疤痕會隨著歲月的流逝和體質原因,消失的。那不是一個永久的疤痕。
我不顧一切地衝進了賀蘭赤心的寢宮……
我要告訴他,我就是寂月。
或許我真的不願我們的愛情,毀於一切莫須有的誤會,即便是搭上了一個孩子的性命。
賀蘭赤心大概沒有想到有人會忽然闖入,他正站在窗前,臨風望月,在我如此冒失的闖入之後,他微微震驚轉身,如星的眸子裡滿是沒有來得及收去的痛和淚霧。
而他手中的帕子也在這時,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那張帕子我太熟悉,那是我在飲下碎心之毒時,寫下的血書——一個大大的冤字。
淚水如決堤的河水般滾滾而落,我努力地想要將這幾年所受的委屈通通嚥下去。
我努力地抑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腳步沉重又飄忽,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子,將會如何面對這個事實?會不會再殺我一次?罷了,罷了,如果結果仍是一樣,那麼便讓我再飲一次碎心又如何?如心徹底的死去,強過在患得患失中受煎熬。
“寂月——”
我能夠聽出他聲音裡努力壓抑著的輕顫。我撿起地上的帕子,重新送回他的手中,“皇上,臣妾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