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已揹負太多冤魂,再多一條也無妨。
齋其人命,奪舍而成佛,應是大慈大悲,讓人不再受生、離、死、別之苦,阿彌陀佛地界永太平。
“你沒死成他們一定很遺憾,要你命的人該來委託我。”她決計不會失手。
開懷一笑,東方無我輕點她額頭,“活著的我比較值錢,東方家的財富可是不計其數。”
可惡,當她是不經事的小姑娘呀?竟敢隨意的碰觸,她惱得臉微微漲紅,直想剁了那根煽情的食指。
“你的意思是船讓我多搶幾回無妨,反正財大氣粗的人不在乎那一點點損失。”下回直接入旭日山莊搜掠橫劫。
“東方家的商貨以走陸路為主,其次是江南水運,能在海上讓你遇上的機會不多。”不過走海運的商貨大多是貴重、稀有的貨品,不易取得就是。
“這麼說是小女子幸運嘍!”“剛好”掠奪了他三艘商船。
“我相信你有你的訊息來源,我會查出是誰洩的密。”惟有自己人才能得知商船正確的進出時間。
“要我指點一二嗎?”沒人比她更清楚接頭的人是誰,利之所趨,人心難測。
他懷疑的挑高一眉,“你肯告訴我內奸是何人?”
“當然是……你、作、夢。”搬磚頭砸腳的事沒人會做,除非傻了。
“我想也是,你一向以看我受苦為樂,怎會大方地透露生財之道。”他不以為然的斜睨倒塌的茶棚。
沙琳娜順著他視線一瞧,“你做的好事,該覺得慚愧。”
哈哈一笑,他指著由茶棚爬出的小果子。“你的小隨從似乎不太濟事。”
“我就是要留著滑稽的他好娛樂自己,你管得著嗎?”始作俑者還好意思幸災樂禍。
“以後別再讓他伺候你,否則他的下場堪慮。”他說此話的表情十分冷冽。
“不要對我用命令的口氣,我不是你的手下上沒人可以左右她。
小果子跟了她七年,當年撿到他的時候他瘦得像只小猴,皮包骨的不見一丁點肉,曾有一度她以為救不回他,打算扔向大海餵魚蝦。
所幸他命大沒死,在島上大嬸的米湯餵食下逐漸生出一些肉來,人也變得有生氣。
十二足歲的他看不出合乎年齡的體型,大概是幼時的流離顛沛虛了正常發育,讓他外表看來頂多十歲而已,正好擔任她船上的瞭望手。
“你將會是我的愛妻。”除了他東方無我,沒人有資格看她如玉嬌軀。
同樣的話說多了也會造成困擾。“我不瞭解你,沒人會對海……海上討生活的女子感興趣。”
正常人是不會口口聲聲欲娶海盜為妻,何況她是漁民們聞風喪膽的女海盜烈火。
“所以我給你機會了解我,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生不離,死不棄。
東方無我眼中的情意令她迷惑,他如何肯定是她呢?“我不懂……”
她彷徨不定,輕聲地把心中疑慮說給自己聽,不意飛入他耳中。
“我懂,你的心還未開竅,我會等你。”但是不會太久,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耐心等她走向他。
“等到白頭吧!我會到你墳頭上炫香,恭喜你脫離苦海。”沙琳娜用惡言惡語掩飾怦然一動的嬌態。
“琳兒,你讓我想吻你。”惡毒的嘴為何有著誘人的顏色?
她趕緊捂上嘴退了幾步,趁他傾身時偏轉過頭。“王醜,帶他們上馬車。”
“琳兒,你曉不曉得你此刻的表情像什麼?”他為她牽來馬匹。
“閉上你的尖酸刻薄嘴,反正肯定不是好詞。”她絕不會笨得去問明知是陷阱的答案。
可他不放過的朝她背影一喊,“懷春少女,欲拒還迎。”
“東方無我,你去死——”
策馬一縱,她根本不理會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來,飛快的抽著馬鞭催促坐騎向洛陽方向賓士,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而她的雙腮燙得微泛紅霞,不敢回頭怕人笑話,一個徑地向前奔去。
“你家主子害羞了。”東方無我一本正經地對其他人說,接著也一踢馬腹,跟隨那抹紅影而去。
害羞?!
面面相覷的三人聞言紛紛張口結舌,他……他在說什麼鬼話?名震四海的烈火豈有害羞的一日,搞不好她連害羞是啥意思都不甚瞭解咧!
三人下了結論,是東方無我看錯了,縱橫海上的女海盜是不可能有姑娘家柔弱的一面,她是被他氣得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