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了龍捲丹的藥力,自覺功力猛增修為飛昇,再遇上楊恆父子也是不懼。
可楊恆早已搬離落雁山去了東海小漁村,青天良報仇奪寶的計劃又一次落空。
他百無聊賴地四處兜轉,想打聽楊恆的下落。這日見一群仙林豪客結伴北上,言語中提及宋雪致為天心池所擒,三月初三便要舉行各派公議的事。青天良登時喜出望外,尾隨著這幹豪客便來到了長白山。
誰知楊恆還沒找到,卻是冤家路窄先撞上了蓬萊劍派的一眾高手,也算意外收穫。
去年在泰山時他被秦鶴仙率領的蓬萊劍派群魔逼得九死餘生,千年修行險些毀於一旦。虧得楊恆仗義相救,才逃過一劫。
對青天良來說,別人的恩情儘可忘得乾乾淨淨;可要是誰招惹過自己,縱使燒成灰了他也不會放過。
那邊蓬萊劍派的一眾高手隱約識出青天良的來歷,紛紛起身掣出魔兵嚴陣以待。如今秦鶴仙已死,新任掌門尚未確立,這群人裡便以勾魂索命、牛頭馬面四老為尊。此次東來,牛頭馬面留守山門並未隨行,故此勾魂老嫗手拄碧磷鬼杖全神戒備道:“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青天良悠然自得地站定,絲毫不把氣勢洶洶的蓬萊群魔放在眼裡,大咧咧地往蘇建萍身旁一坐,翹起二郎腿道:“你們想怎麼死?”
按照常理,酒館裡有人要打架,眾多食客即使不奔出門外,也需儘量靠邊站,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此刻坐在酒館裡的多是身懷絕技的奇人異士,眼見青天良要找蓬萊劍派的麻煩,非但不驚反而隱隱覺得興奮,一個個佯裝進食冷眼旁觀,只急壞了酒館掌櫃和店小二。
真禪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他巴不得趕緊溜之大吉。可邛崍山君儘管坐著沒動,那雙眼睛卻仍舊死死盯著自己,顯然把西門望的警告當做了耳旁風。
不防馬建龍見青天良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師妹身邊,心裡老大的不爽,出言道:“老爺子,要打架請到門外,別耽誤我們吃飯。”
青天良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小子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他兩眼一翻,道:“年輕人,你是誰家門下?”
馬建龍見青天良一副倚老賣老,高高在上的架勢心裡來氣,高聲道:“在下天心池門下馬建龍,她是我的師妹蘇建萍!”
他原本以為自己報出師門,又是在天心池的一畝三分地上,這個青衣老者多半會客氣點兒。孰知青天良卻道:“天心池?嗯,聽說過──不就是幾個月前在東崑崙被楊恆打得滿地找牙的那個正道名門麼?嘿嘿,鼎鼎大名的仙林四柱之一,了不起啊了不起──”
馬建龍怒不可遏,就想從琴匣裡拔劍邀鬥。蘇建萍急忙一把按住他的手傳音入密道:“師兄,你忘了咱們下山是幹什麼來了?”
馬建龍一省,忿忿瞪視青天良一眼,說道:“你給我記著!”
青天良恍若未聞,側目瞥向蓬萊群魔,問道:“你們都想好自個兒怎麼死了嗎?”
白無常裘伯展陰測測道:“螻蟻尚且惜命,何況是人?老爺子未免強人所難了!”
他的語調又尖又細若斷若續,如同兩根無影冰針直往青天良的耳朵裡扎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黑無常聶隱姑雙眸中遽然爆綻出湛藍色的邪光,使出“裂心小箭”配合著裘伯展的“九幽鬼語”攻向青天良。
青天良混若無事地與聶隱姑對視,嘎嘎笑道:“拉倒吧,在老夫的眼裡,你們連螻蟻也不如!”一個“如”字聲調陡然拔高,如春雷震響嗡嗡轟鳴。
裘伯展聶隱姑應聲悶哼,面色發白口溢淤血,跌入谷渾葉歸懷中。
勾魂索命二老沒想到青天良強橫至斯,居然不到一個照面就傷了黑白無常,俱都心頭凜然橫杖在胸準備出手。
但聽蘇建萍嚶嚀一聲,卻是被青天良的魔音懾中,神志恍惚往桌上軟倒。
馬建龍離青天良稍遠,功力也較蘇建萍略高半籌。儘管他也被震得頭昏目眩,噁心不已,卻尚能支撐。目睹師妹中了妖法,他不由得驚怒交集,拔出藏在琴匣中的仙劍,喝道:“好個妖人,敢傷我師妹!”
青天良對馬建龍的不知天高地厚早已深感不耐煩,當下身子一晃揮出利爪。
“哧哧哧哧──”眾人眼前一花,馬建龍七尺多高的身軀在電光石火之間被青天良用太素冰元爪切割成八塊。
他高舉仙劍呆呆地站在那裡,喉結滾動了兩下發不出一絲聲音。然後脖頸、肩膀、小腹各處慢慢有一條條血線從衣衫底下滲出,身子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