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對楊恆和真禪視若不見。
楊恆也不以為意,心頭微動道:“敢情楊北楚也在這兒。”
鷓鴣天一指東廂房道:“阿恆,大魔尊便在這間屋裡。”
楊恆謝了,推開東廂房虛掩的屋門。真禪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進去。
就聽屋中傳來楊北楚的聲音道:“真禪,你也進來。”
楊恆走進屋,只見孃親正靜臥在榻上,昏睡不醒。楊北楚與凌紅頤坐在窗邊的小桌案旁,屋中再沒有別人。
凌紅頤道:“阿恆,令堂的禁制尚未解開,我們正等你回來一起商量。”
楊恆邁步走到榻前,大魔尊的臉上還戴著那張他熟悉的人皮面具,雙目低垂,渾不知自己的愛子就在身畔。
那邊楊北楚目光復雜,望著站在門邊悶聲不響的真禪,也終於徐徐問道:“你孃親的事,你都知道了罷?”
真禪一動不動注視著楊北楚,忽而恨得咬牙切齒,忽而又想撲入這世上惟一親人的懷中痛哭一場,最終只是木然地點了下頭,那幅度小得連自己也感覺不到。
楊北楚低啞的聲音道:“她走得很安詳,惟一記掛的便是你。”
真禪再也按捺不住,一顆顆淚珠劈啪滴落在地毯上。
楊北楚的眼中緩緩升起霧一樣的光芒,默默無語地望著真禪,將一隻紫色的繡花香囊送到他的面前。香囊上還用纖細的紅色絲線繡著一行童謠:“二尺娃,不回家,想得孃親淚嘩嘩”。
“這是她留給你的,”楊北楚的語音愈加低沉,竭力掩藏起自己的痛楚和歉仄,說道:“她說,早給你想了一個名字,便叫楊楚鶴。因你在楚地出生,卻又怕你如黃鶴一去不返,故而一直沒有用上。”
“娘──”真禪接過香囊,終是呼喊出了朝思暮想十七年的那個聲音,儘管是那麼的含糊不清。
他將香囊緊緊地握在手中,貼在胸口,心卻似被揉碎了一般。
楊恆和凌紅頤的眼眶亦都變得溼熱。忽然,真禪發現從香囊口露出了幾縷黑黑的髮絲。他疑惑地輕輕抽出一段,那髮絲且細且短,絕非秦鶴仙所有。
他恍然明白過來,這香囊中所藏的,正是自己孩提時的頭髮!這麼多年,孃親始終將它帶在身邊,直至臨終一刻又託楊北楚交還了他。
睹物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