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要。
楊恆不由生出一絲好奇道:“他們總不會讓我住進最頂層塔裡吧?”
正這時前頭的真曹在第八層上站定,回頭說道:“師太,便是這裡了。”
楊恆放眼瞧去,靠著視窗的地方有兩名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老僧盤膝打坐,對進來的三人完全不看不聞不問。
二僧的眼睛微微闔起露出一絲縫隙,卻隱隱有深邃的精光溢位,一望即知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真曹轉向左側的一道沙門,手在門上一幅佛印上輕輕按住,口中唸唸有詞掌心亮起一團淡金色的光華,隨即像清泉般注入佛印,順著沙門上一條條凹陷的圖紋擴充套件開去。
須臾之後門上“嗡”地輕輕一響朝裡開啟。
楊恆站在門外往室內打量,只見三丈長兩丈寬的空間一塵不染、空空蕩蕩,兩頭有拐角向裡延伸,與對面的一間靜室相接,卻被沙壁封堵起來,形成了一個“凹”字形。
地上擺放了一個蒲團和幾卷經書,一束狹窄的光射到沙門上,卻是從正對面一個比洗腳盆也大不了多少的小窗外透入。
明月神尼也在往裡觀瞧,似乎是要仔細瞭解楊恆今後居住的地方,面容上卻不覺露出一縷傷感之色,低聲道:“真源,你還需要什麼,趁貧尼還在這裡,只管都說出來。只要不違規矩,我明日便託人替你送來。”
楊恆卻從明月神尼的話語裡聽出了更多一層的意思道:“原來這地方連老尼姑也不能隨便進來。”
想到自己日後就要在這三丈長兩丈寬的地方與世隔絕、“靜心思過”,心裡頭又是憤懣又是氣苦,搖頭道:“不用,正好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明月神尼聽楊恆語氣平淡,卻掩飾不住心中憤怒與譏誚之意,心中越加難受,自知無力更改宗主和眾多長老的決定,不由得幽幽長嘆,低聲道:“是我沒有盡到師道,對不起你和明曇師妹。”
楊恆素來聽到的都是老尼姑對自己的訓斥數落,耳朵裡也磨出繭子了,忽聞她這般出自肺腑地自責,一呆之下想起自己平日裡做事全然不顧老尼姑的感受,倒生出難為情來,輕笑道:“師父是個好師父,卻是我這個弟子不肖,孃親將我託付給妳,並沒有錯。”
明月神尼身軀一顫,眼神複雜難名地望向楊恆,眸中竟隱有淚光。
只是楊恆沒瞧見,他已大步走進靜室,說道:“關門吧!”
“真源——”
明月神尼嘴唇動了動,可實在不知道還能對他說些什麼?
“呼——”地微風拂過,沙門徐徐關閉,將楊恆的身影阻隔在了門後。終於,她的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修行了那麼多年的禪心在這一刻決堤。
◇◇◇◇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楊恆也是心裡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卻趕忙一甩頭好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無意中目光掃過靜室裡的沙壁,如同底層的情景一般,上面也鐫刻著七八幅浮雕,連頭頂和腳下都各有一幅巨型的佛經故事畫卷。
他搖了搖頭道:“這些和尚真夠無聊,牢房裡還雕這麼多畫,也不嫌麻煩。”忽地心頭一動又道:“如果不是無聊呢?該不會是在這浮雕裡隱藏了極厲害的佛門禁制,以防被關押主人越獄。”
他想到這裡便走到沙壁前,伸手輕輕撫摸過一幅浮雕,觸手但覺一片溫潤,隱隱有股充沛靈動的氣息透出,果真是大有名堂。
楊恆放下手,不禁悲從中來,苦笑道:“難道我真成了關在籠子裡的鳥?”
他回過頭,見左側的拐角盡頭擺放著一隻便桶,後面的牆上倒沒雕畫,想來這牆與隔壁的靜室相鄰,縱然打通了也逃不出去,便無需再耗費這番工夫了。
他出神半晌,走到視窗前朝外眺望,十餘丈外的地方是一圈嶙峋峭壁,再往上丈許便能看到萬畝松海。塔下青松前靜坐的那些黃衣僧人在視線裡已變得極小,更不消說塔門前的那方石碑。
他望著視窗,隱約見到表面有淡淡的金光流動,好似層薄冰般覆著,心下思忖道:“這窗子必定也設有禁制,不怕人鑽了出去。”
楊恆拿手往前一探,碰觸那團淡金色的光流上,猛生出股強大彈力,將他整個人都震得往後連退十餘步才堪堪站住,右臂已然一片麻木無覺。
鏗的一聲沙門上的一扇小窗開啟,卻不見人影,只聽有個老僧的聲音道:“視窗設有‘無念照光’,不可隨意觸控以免傷及自身。”話音一落,那小窗重新關上。
楊恆吐了口濁氣,運功疏通淤塞的右臂經脈,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也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