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尊點點頭,道:“難怪你會多管閒事,敢情是仗著厲問鼎做靠山!”
厲青原淡然道:“他是他,我是我!”
西門美人喝采道:“厲大哥說得好!不用怕,我幫你一起鬥這女魔頭!”
大魔尊壓根沒把西門美人放在眼裡,凝視厲青原道:“聽說令尊要與魔教結盟?”
厲青原道:“確有其事,想必楊老宮主也已收到家父送上的請柬了?”
大魔尊不置可否道:“既然遇見了,便勞駕厲公子前往滅照宮走上一遭吧。”
厲青原聽出弦外之音,一抖青冥魔槍,顫出數十朵炫目光花,嗡嗡振鳴道:“請!”
大魔尊知他不肯輕易就範,說道:“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哪曉得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蠢材!”翻腕掣出屠佛尺,不作任何調整中宮直進劈斬厲青原眉心。
厲青原振槍斜挑屠佛尺,招式凌厲去勢如電,正是樓蘭劍派的獨創絕學“金戈鐵馬十七擊”中的一式“彎弓射日”。
大魔尊右腕微轉,屠佛尺鏗然敲中槍頭,激撞出一串刺眼火星,身形欺近左手屠佛尺化作束烏光直點厲青原胸口。
厲青原被屠佛尺震得雙臂發麻,再看大魔尊的另一柄屠佛尺接踵而至,不由驚咦道:“她怎會本門的槍法?”
原來大魔尊左手的屠佛尺竟是當作槍頭來使,一式“金戈鐵馬十七擊”中的“天馬行空”運轉如風,看準厲青原槍招用老的空門叩關而入。
千鈞一髮之際,厲青原左手運勁一擰,卸下最後一截槍柄“叮”地撥偏屠佛尺,身軀借力急旋側閃到大魔尊右首,霎那間又將兩段青冥魔槍合於一處,雙臂一振吐氣揚聲道:“看槍!”
大魔尊飄身飛起,左手屠佛尺一壓槍桿,右手魔尺橫掃厲青原面門。
西門美人稍作喘息,叫道:“娘,妳帶爹先走,我留下替厲公子壓陣!”
東門顰遇事從無主見,聽了女兒的話不由自主又望向丈夫。西門望怒道:“瞧我有啥用,還不幫厲公子趕跑這惡婆娘!”
東門顰如夢初醒,忙不迭道:“師兄說的極是,咱們併肩子上!”揮開魔斧撲入戰團,大叫道:“厲公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西門美人瞧母親出手,哪裡還會客氣,奇形雙刀一擺從側翼掩襲而上,耳朵裡兀自聽見父親誇許道:“著啊,這才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嗯,母女兵!”
三個人如走馬燈般圍著大魔尊戮力死拼,誰都明白一旦戰敗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天下事十有八九未能盡如人願,鬥得二十餘個回合,西門美人左胯中招,嚶嚀嬌哼跌出戰團。西門望心疼已極,扯嗓子罵道:“俗話說最毒婦人心!妳這惡婆娘,老子要刨了妳十八代祖宗的墳頭!”
大魔尊驀地橫飛過來,屠佛尺往他碩大如斗的腦袋瓜上砸落。
西門望趕忙往旁滾翻,心中大感此舉有失魔道一流高手的身分,生死一發間仍不免暗自咕噥道:“老子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厲青原揚聲大喝,縱槍刺向大魔尊背心,意圖迫其回身自保,孰料大魔尊背後如長眼睛,左腳腳尖精準無比地在槍頭上運勁一點,借力翻騰殺向東門顰,屠佛尺耀眼生輝已將她全身籠罩在銳利殺氣之下。
東門顰一心要救丈夫,哪想到大魔尊非但輕易化解了厲青原的攻招,還向自己殺了個回馬槍?她駭然失聲道:“哎喲!”魔斧運足十成功力朝上封架。
“叮!”
魔斧劈在屠佛尺上竟是毫不著力,好似掄圓的大錘一下子砸在了空處。屠佛尺應聲激飛,魔斧也煞不住勢頭,高高向上蕩起,露出東門顰胸前破綻。
大魔尊左手迸指如刀,一記天羅神掌切向東門顰的胸口。東門顰素以胸前的巨峰為傲,此刻卻恨不得將它變作一馬平川,也好躲過大魔尊的這致命一擊。她拼命扭腰側閃,仍被天羅神掌擊中右臂,頓時骨斷筋折,疼得東門顰幾欲昏死過去。
“娘!”西門美人一聲驚呼,從後趕至奮不顧身地揮刀攻向大魔尊。
大魔尊暗叫可惜,攝過下落的屠佛尺盪開奇形雙刀,猛聽厲青原振聲喝道:“咄!”
她心生不妙之感,目光一記橫掃,就見厲青原飄立於數丈之外,左手擎槍右手捏做法印,從袖口裡祭起一團熾如豔陽的金色魔球,在半空中倏忽幻放出一圈圈不可逼視的殷紅色焰光,頓將數十丈方圓中的景物照得有若霞燒。
“九天金烏輪!”
大魔尊心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