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壓得極低。
她已經醉得東倒西歪了,兩個綠玉墜子在耳上打著鞦韆,枯槁的容顏緩緩浮現出酒醉後極淡的胭紅。
所謂錦時素年,不過是剎那芳華,她看起來真的憔悴了許多,彷彿一朵搖曳多姿的芍藥花,一夕間就被吹落在汙泥裡;頹敗成陳年老紅。
如今的關雎宮安靜得如同活死人墓一般,炭盆火爐燒的旺旺的,烘的宮殿溫暖如春,殿內焚著檀香,靜靜地發出濃香。
檀香本有安撫人心的作用,卻化解不了白鳳兮內心的渾濁氣悶,她乾脆抓起白玉蓮瓣酒壺,仰起頭,發瘋似的往嘴裡灌了個痛快。
“嬸孃,您這是何苦來著呢?”寒冬涎著臉湊近,勸道:“生氣歸生氣,也犯不著拿自個兒身子作踐呀。”
“我偏要作踐,就是作踐死了,皇上也不會心疼的,真不知道翊坤宮裡的小表子給皇上灌了什麼謎湯了,憑什麼她一個窯子裡出身的娘都能封一品誥命,本宮的生母還只是個三品命婦呢?憑什麼呀?”白鳳兮死死忍著眼淚,委屈難禁,趴倒在炕几上,秀美的面容滿是哀傷,任誰見了都會心疼不忍。
自打她入住這象徵恩愛的關雎宮,皇上硬是一次也沒來過,所有昔年的情意恩寵,都在她度日如年的等待裡燃燒殆盡,潑天的富貴怎敵得過晚來風急的慘慘慼戚,獨自怎生得黑?三杯兩盞淡酒,也難將息滿地黃花的堆積。
“嬸孃,奴才聽說翊坤宮那位會邪門外道的功夫,要不然,她都不能侍寢了,皇上幹嘛還要夜夜留宿在她那兒。”寒冬挑唆道,他始終沒忘記斷根之恨,發誓一定要藉助嬸孃的手,把茗慎給扳倒。
白鳳兮搖晃空酒壺一個勁的朝下倒著,煩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