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都愣在了當場,榮祿也急忙走出席位,跪在地上分辨道:“皇后娘娘條條罪名愣是不容分說的扣在納蘭家,但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可昭日月,還請皇上明查。”
文軒冰眸望向榮祿,又把視線落在茗慎身上,嘴角微勾起不屑弧度,隨即走過去拉起了茗慎的手,淺笑道:“愛妃不必如此擔憂,朕會好好查問清楚,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你母家的。”
是這樣麼?茗慎迷惘的看著他斯文淺笑的容顏,只覺得渾身發冷,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事後果然不出茗慎所料,南宮雪在第二天被凌遲處死,南宮一族全部斬首,無一倖免,妻女一律沒為官奴,在此同時,西林坤在朝堂上拿出了南宮雪死前的一份親筆口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南宮雪臨死之前寫下這樣口供,大抵意思就是承認了納蘭家和南宮家密謀造反,唆使她行刺皇上的事情。
昨天還是證據不足,一夜之間就人證物證俱在,且還是死無對證的那種,文軒雷霆盛怒,褫奪了榮祿世襲將軍的爵位,還將納蘭一族的全部人口都關押了起來,一夕間,百年鼎盛的納蘭一族成了顛簸在驚濤駭lang中的一葉孤舟,西風相催,秋事緊迫!
狡兔死,走狗烹的這一天終於到了,當茗慎得知了朝堂的變故之後,在也耐不住往昔的沉靜,急奔養心殿去找文軒,希望求他能給納蘭一族一條生路。
養心殿裡,檀香爐裡煙霧嫋嫋,香氣縈繞。
輕紗幔帳後,文軒半依在軟榻上,手執一盞琉璃杯,淺淺的品著酒,像是在等待什麼?
其實他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平時幾乎滴酒不沾,今天卻喝到了微醺,大概也是心情不好所致吧。
他如今已經完勝,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宮和納蘭兩大勢力併除,可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知道,茗慎一定會更加恨他,他們之間那點微薄的情分,似乎就要斷送在這裡了。
李玉匆匆從關雎宮回來,面色極其難看的趴在文軒耳畔附聲道:“回稟皇上,鳳貴妃娘娘已經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懷了……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懷孕了?且還是兩個月?這怎麼可能?”文軒面色露出微訝,他和白鳳兮同床時都點著桃花香,應該不會有懷上孩子的機會,而且就算懷上,那也是一個月,怎麼可能是兩個月?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在外面有人了!
文軒握著酒杯的手掌逐漸收緊,須臾間,一聲脆響,瓷杯在掌間碎裂,鋒利的瓷片割破掌心皮肉,鮮紅的血液涓涓而出。
他手背道道青筋凸起,用力揪起李玉的衣領,狠聲問道:“鳳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查出來了沒有?”
“兩個月前,好像慎妃的大哥去過關雎宮!”李玉顫顫的回答,他是文軒近身侍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不用多說,他心裡都是明白的。
文軒雲袖一揚,怒火沸騰,眼底橫生狠色:“去傳朕的旨意,納蘭家意圖謀逆,全部問斬,妻女一律充作軍妓,剩下的納蘭榮祿,把他給我碎屍萬段!”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環佩伶仃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殿門砰的一聲被人猛然推開。
文軒望著從門口闖進來的茗慎,語氣冰冷的說道:“後宮不得干政。”
茗慎顫抖的伸出手臂,指著臉上佈滿冰霜的文軒,眸中怒火燃燒。“請皇上放了納蘭家,放過臣妾的大哥。”
文軒示意李玉帶人下去,偌大的養心殿只剩下他們二人。
文軒眸中幽暗閃爍,半響,才緩緩開口:“如果朕說朕不同意呢?你奈我何?”
“皇上若是不同意,臣妾就把你弒父逼君的事情宣給揚出去。”茗慎嘲弄的牽起唇角,驕傲的抬頭迎視他的目光。
“你敢威脅朕!”文軒眸光遽然一冷,蕩起幾絲寒意。
茗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放低了姿態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在求……求您!”
“求朕?”文軒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微涼的指尖摩擦著她瑩白如玉的臉頰。“這是你求人的態度麼?”
“皇上什麼意思?”茗慎睫毛掀動了幾下,猛然抬起頭,卻迎上一抹無法猜測的笑容,彷佛是一隻噬血的黑豹看中了最滿意的小獵物。
“愛妃何等聰明,不是很會揣度聖意麼?那麼,你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出來?”
文軒的語氣含著取笑意味,說完便將她橫抱而起,安放於寬大的床榻之上,下一刻,故意將整個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