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可惜南安的女人性情烈比金堅,**一事更是令她羞辱難當,情腸寸斷,所以她是絕不會苟活於世的。
於是她蒼涼一笑,嘴裡發出一聲大雁哀鳴的絕望,“魂兮歸來,與君同在!”然後就縱身從雕花軒窗跳了下來。
那抹紅豔的身影,如同凋零在清冷的寒風中的一片單薄的泣血紅楓,以翩然蝶舞的姿態,在暗夜裡旋轉著隕落。
“珍月兒……”文浩忍不住大步上前,抱起她重重摔落在地上的身軀;心疼的如刀割一般。
珍月兒倒在他懷中,微弱釋然的笑著,而唇角那一抹鮮紅,顯得格外刺目。
茗慎走了過來,眸中霧氣上湧,眼前逐漸模糊:“你怎麼這麼傻,你還這樣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浩都說要娶你了,何苦非要走上絕路。”
“我……不需要浩的同情,你們大金的皇帝玷汙了我,我絕不會便宜了他!”珍月兒濃綠的瞳孔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厲,嘴裡吐出一口腥甜的鮮血,痛憤道:“我要……我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傻瓜,報復有很多種,你卻用了最笨最蠢的那一種。”茗慎顫抖的伸出手抹掉她唇角的血液,可鮮血還是不停的從她口中流出,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浩曾經跟我說過,他說……他愛上了一箇中原女子。”珍月兒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目光逐漸飄渺,好似陷入深深的回憶。“我偷看過浩洗澡,知道他的胸口刺著一個‘慎’字,我也試探過你,你……你是愛浩的,答應我……要好好對他,別再讓他……孤獨!”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茗慎失去理智的重複著,此刻她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悔恨與自責;如果不是以她做誘餌引浩上鉤,這一切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文浩更覺得如萬箭穿心一般,連呼吸都是疼痛的。他緊握著她冰冷的手,不停的重複著:“珍月兒;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珍月兒碧綠的眸光與他深邃的目光交匯,無力的笑了,將臉貼靠在他心口,緩緩合上雙眼,睫毛顫動,一滴微涼無聲而落,最後在風中消散。
“珍月兒……”他抱著懷中的屍體,一聲仰天長嘯,沉重的悲痛,震撼天地。
文軒看著這一幕,心如江滔翻滾巨lang,久久不得平靜,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更想不到,這個可愛的公主會用如此慘烈的方式來懲罰他的侵佔。
“珍月兒公主感情受挫,自盡身亡,睿親王,朕命你不日啟程,護送珍月兒公主的靈柩還回南安,並且給南安王做一個交到!”文軒居高臨下的對文浩冷笑說完,轉身拂袖而去,一雙桃花眼閃出懾人的冷光,像是沒有人類情感的冷血動物。
———文軒和西林坤回到養心殿,白鵬飛已經回來覆命,靜候多時。
文軒走到他身邊,臉上凝結了一層霜冷,問道:“睿親王有沒有對慎妃做出不軌行為?”
白鵬飛垂著臉,看不清表情,牙縫裡冷冷的迸出兩個字:“沒有!”
“是麼?”西林坤挑眉一笑,質問道:“那白統領卻把暢音閣的戲子全殺光了,怎麼解釋啊?”
白鵬飛單膝跪地,只對文軒解釋:“此事本身就不光彩,,末將怕有損皇家體統,所以擅自做主,殺了戲子以絕後患。”
“起來吧,你做的不錯!”文軒將他扶起,不在追究此事。
因為他知道,白鵬飛向來心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做趕盡殺絕的事情,這次他主動誅殺了所有戲子;不得不讓他多少有點懷疑,但朝中局勢緊張,他不想在小節上過多糾纏。
“謝皇上!”白鵬飛緩緩起身,五指緊握成拳,繃著臉站在了一旁。
文軒淡笑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冷清的開口:“睿親王馬上就能離京,咱們應該抓住這段時間,將納蘭家一舉殲滅,徹底斷了睿親王在京都的勢力。”
西林坤拱手附和道:“皇上英明,睿親王把珍月兒公主帶回南安,南安王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到時候他們打了起來,兩敗俱傷,而我們剛好趁此機會蠶食掉納蘭家的兵力,過不了多久,睿親王就不足為患了。”
文軒沒有理會他;而是渡步走到白鵬飛跟前;口氣溫和道:“鵬飛,你這幾天就去好好部署,等到納蘭家一滅,朕就廢掉姑蘇氏,立你姐姐為皇后,到時候你就算是名正言順的國舅爺了。”
白鵬飛眼裡閃過幾絲波瀾,劍眉冷挑道:“末將從來不在乎這些,只是皇上;您真的要趕盡殺絕麼?慎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