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不過是個包衣奴才的出身!”
“你……”江燕一手捂住腫辣的臉蛋,一手拉住文浩的衣袖,嚶嚶哭道:“浩哥,你就眼看著他們欺負我而不管嗎?”
“燕子不過一時不小心,何必跟她置氣呢?”文浩皺眉道,有些驚訝的看向茗慎,她這是怎麼了,今天三番四次的找江燕麻煩,難不成……
本以為事情就此揭過去了,豈料一聲清朗悠然的語調響起,文軒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四弟,護短的話就是你的不對了,本王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江大美人吃醋,摔了人家南宮小姐的愛心茶,嘖嘖,還未過門呢,醋勁兒都這麼大了,要是等過了門,還不醋淹了睿親王府呀?”
南宮雪以為文軒在幫她,嫵媚的勾起唇角道:“就是啊,妒忌吃醋可是犯了七出之條呢,枉你熟讀詩書,怎的連這點見識都沒了?”
文浩厭惡的瞪了南宮雪一眼,緊繃著臉道:“這是本王的家事,還輪不到南宮小姐來置喙,至於本王要娶誰,要休誰,也跟你毫無相干!”
茗慎只覺得胸口悶的透不過氣來,聽著耳邊的爭吵更是頭昏腦漲,驟然站起來,躬身行禮道:“在下想起還有事未辦,就先行告退了,諸位慢慢聊,改日一定親自做東賠罪!”話畢,便拂袖而去。
眾人皆奇怪的看著茗慎匆匆而去,文軒卻連頭都不抬一下,繼續漫不經心的低頭喝茶,反而是文浩望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許久,眼底那抹驚呀更加濃烈。
茗慎孜然一身的走在喧鬧的大街,繁華的街景,熱鬧的人群,又該如何收拾那散落在角落的落寞?
她靜靜坐在一處僻靜的河岸邊,望著遠處一片燦爛的花燈移動,視線跟移動被拉長了很遠很遠,連煩亂的心緒也如燈上的火苗,一起忽明忽暗起來。
晚風冷颼颼的吹過,吹地她心神一冷,滿心的空洞,無法填充,這種被遺棄了一般的孤單,沒有經歷的過的人,是不會懂得的。
“金家已經倒了,為什麼還要算計雛鸞呢?”一聲冷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茗慎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已經被人跟蹤靠近,她剛剛卻一直渾然不覺。
茗慎微微側頭,眸中帶著複雜的光芒,灼灼看著一身黑衣的文浩,很想問他是不是那晚的男人,心內掙扎了許久後,卻忽的冷笑道:“因為她礙著我的路了!”
“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同為女人,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親手將她推進火坑?”文浩緊擰著眉心說道,那冷冷如墨玉的眼眸裡,盛滿了失望的痛楚。
忽然之間,茗慎只覺得他的目光化作了一根鋒利的刺貫穿了她的五臟六腑。
她神色一凜道:“我若不把她推進火坑,那麼掉進火坑的人就會是我和我哥哥!”
聞言,文浩的眸色更冷一分,痛惜道:“終究是我錯看了你,你如今這樣子,和那些勾心鬥角的女人有何區別?”
“我本來就和其他女人一樣,不及你的江大美人清高單純,你若心疼你的雛鸞妹妹大可以去告訴她,我是個女兒身,讓她不要選擇嫁給我!”茗慎激動的聲音像暗夜裡叫囂的野鶯,說完後,便負氣離開,徒留下文浩孤獨的身姿傲立在岸邊,痴痴的望著她奔跑在夜色裡的背影,沉默良久。
第十六章 回府前夕
茗慎回到寺中,已經是夜深人靜時分,一輪滿月遙掛天邊,皎潔明亮的那麼可望而不可及。
剛走進後院,就驀然聽見一聲吟哦,那聲裡頭包裹著濃濃的醉意,很突兀的在寂夜響起,就像是一個石子投進了無波的湖泊,驚得茗慎心中泛起了千層波紋。
“月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慎側妃這身打扮深夜回來,不得不令人深度揣測一番啊。”白鵬飛兜著一件白氅,斜斜依在橋頭,望著天生的明月,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既然有人在守株待兔,那她索性不必在遮遮掩掩,慢慢走到他跟前,輕笑道:“白統領大半夜在我門前喝酒,當真是好雅興啊,只可惜,本側妃不是崔鶯鶯,白統領也不是張生!”
白鵬飛被江燕拋棄後,心裡就一直不痛快,又連番被茗慎揶揄,心中便更加不爽:“末將自然不是張生,不過側妃娘娘這麼晚回來,是去哪了呢?該不會是去會你的張生了吧?”
茗慎本就受了一肚子氣回來,又被他的話一激,忍不住脾氣發作,反唇譏道:“本側妃去做什麼,還輪不到白少將過問吧,倒是你,佛門淨地也敢毫不避諱的喝酒,不怕褻瀆了佛主嗎?為了個不值得愛的女人,就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也當真有夠窩囊的!”
“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