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內部警備人員巡邏路線以及監控流轉時間的流程,我和庫拉索已經確認過多遍。
機會只有一次,即便的確存在較大的風險,但憑藉庫拉索身手,只要不出意外照理說今晚應該會很順利才對。
如若那個不太可能的意外還是發生,那只有一種情況——公安內部有人事先察覺了這場計劃的動向。
有能力查到這種事的人我只想到了一個。
波本,只能是他。
他作為公.安的臥底,這不正好是他能夠施展手腳的範圍麼?
看著那漫紅滿天的火光,我突然想明白了波本這段時日以來的行為舉止為的是什麼。
他在害怕。
朗姆出了手,想必這次庫拉索帶出的資訊裡,也必然有波本是臥底的實錘證據。
什麼要與我合作?什麼說我其實是心懷正義的鬼話?
其實都是在故弄玄虛轉移重點吧?波本就是擔心真的有人從警察廳把資訊帶出來以證實他的身份。
我沒有多猶豫,直接撥通了朗姆的電話想要彙報這件事。
正當我以為自己快要抓住波本把柄之時,聽筒中卻傳出了“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語音提示。
我難以置信地又撥了一遍朗姆專門與我聯絡的那個號碼,以確認無誤,可結果還是一樣的。
號碼是空號。
雖然平日裡我聯絡不上朗姆的確是常事,可但凡涉及到任務相關或者是一些重要情報的報告之類的事,他不會不接我的電話。
即便真的不接,也不至於號碼變成空號。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同時我也感受到了這個所謂空號給我所傳遞的資訊。
回想起這段時間接連不斷髮生在我身上那些不順的事,好像每件事之間都被無形地聯絡了起來。
從最初波本故意演了一出把我當做臥底的誤會,不僅拉低了我的身份,讓我吃了處分被從警備局調離。朗姆雖然沒有明說過我什麼,但不排除他對我起了疑。
再到後來我為了應付琴酒,故意帶了一堆條子到家裡,設了個魚死網破的局,這是讓我的身份更推向白方的第二步。
接下來便是朗姆把協助庫拉索的任務交給了我……
我當然很清楚朗姆如此下了命令,多少有點測試我的忠誠的意思。
而這個我絕不能失敗的任務,偏偏就是出了問題。
聽著沒有打通的電話中不斷重複著的機械女聲,我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這種心跳加速的緊張感最後居然變成了難以名狀的恐慌感。
這一切愈發詭異的發展趨勢,看起來儼然是要給我扣上組織叛徒的帽子。
繼續這麼發展下去的結果顯而易見。
原本就不屬於白方的我不可能繼續在警視廳待下去,而一旦成為組織的“叛徒”,連黑暗裡也再不會有我的容身之處。
朗姆他……
不會真的要把我當做失敗品廢棄吧?
朗姆還有琴酒之流就按捺不住要除去叛徒,四年前清掃公安的臥底,兩年前是FBI的,前不久還有CIA的風聲……
現如今在這個時間節點我被推出去的話,那我豈不是成功為真正的臥底擋了槍?
我思來想去,促成這個結果之後得益最大的人,只有公安的臥底波本。
又是他。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又暴躁了起來。
最近這個男人在我的認知裡出現的頻次也太高了些,所以他的目的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