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開監控的角落停下的時候,我氣喘得厲害,胸口也因為呼吸過快而疼痛無比。
這多半是因為在凍庫那超低溫的環境裡待得太久的緣故,被凍傷的不僅僅是我的面板,還有呼吸間空氣直達的肺部。
我有些高估自己的狀態了,沒想到低溫中的傷害比我想象的要大太多。
“星,你沒事吧?”庫拉索見我的狀態不大好,關切地問起了我的狀況。
那頗為英氣的聲線配上柔和的語調,還親切地叫了我的名字,這句簡單的問候聽起來竟然意外的讓人感覺心暖。
我愣了愣,抬眼看向庫拉索,她滿面擔憂地望著我,瞳色相異的眼底裡全是最純粹的感情。
大概……她是真的對我編的替罪羊的故事深信不疑了吧?我想。
我調整了下呼吸,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那我們接下去要去哪裡?”
庫拉索問得沒錯,這的確是接下去的關鍵。
眼下庫拉索的情況可以算得上是眾矢之的了,公安的人要她,組織也必定在找她。
如果我衝著自保只顧全自己這條路走,帶著庫拉索無疑就是個定時.炸.彈,但是,我的翻盤籌碼也在她的身上,我必須帶著她。
因為只有庫拉索本人才能告訴我,昨晚她在警察廳到底發生了什麼,給組織傳出的訊息裡又是些什麼內容。
從警察醫院的撤離委實有些突然了,如果不是那個叫風見的公.安突然插手,也不至於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情況還算不上太糟糕,雖然撤離後萬全的後備工作我沒有,可我帶著庫拉索也並非斷絕了後路的莽撞行事。
與組織聯絡自然不可能了,在琴酒眼裡我是個該死的人,至少在洗清自己不是臥底的嫌疑之前,我都很被動。
若是被發現了我沒有死在凍庫裡,那我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上送?
回公寓資源補給也不是個穩妥的選擇,我不清楚組織的監控範圍究竟有多大,不要用自己的身份來行動才是明智的做法。
因此,我只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了。
去櫻輪會。
我以前給櫻輪會當過麻將代打,和櫻輪會高津組的老大高津則之有些交情,這位行事也冷厲狠辣的極道老大倒是親口答應過我,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櫻輪會。
至於交情是怎麼來的……
極道之間的紛爭除了直接真刀實槍幹架的武鬥之外,也有文鬥,比如麻將。[1]
作為佔據了東京灰色地帶一片大頭的櫻輪會,自然養著一批優秀的麻將代打。我的麻友堂島也給櫻輪會當過代打,不過堂島這傢伙性格自由不羈,並不是次次都能找到他出戰。
於是,高津則之派人找上了經常和堂島一起打麻將的我。
當時我接下高津老大的活,也是想著藉著這個機會與極道搞好關係,屆時方便為組織的行跡清場。
除去身在警備局好利用內部人員身份為組織開綠燈這個做法以外,將琴酒那些年殺過的人洗成極道內鬥的傷亡最後不了了之的事,也有不少。
這其中少不了高津老大賣的人情,當然,這也是我冒著風險代打換來的好處。
說到底高津則之也是掌控著高津組的一把手,和我最初的這段關係,用交易來形容也許更貼切。只不過時間久了,道上講究的那個“義”字,倒真的成了不計付出和收益的人情。
米花町其實有櫻輪會的據點,平日裡大家都很低調,我因為還有著現役警察的身份,和極道之間來往最好不要太頻繁。
不過時至當下,我也顧不上因為身份問題繼續避嫌了。
在去的路上,我沒有浪費時間,向庫拉索瞭解了她目前為止有印象的事。
交付予我了信任的庫拉索沒有戒備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