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回來了,而且姑爺看上去也很不錯,並不似那種油奸耍滑的低劣之輩,她的女兒也算是因禍得福,有了一個不錯的歸宿。
母女倆在廳裡抱頭垂泣,裴有道與另外兩個婦人的臉色全都顯得不太好看。
“行了!”裴有道低聲斥責道:“姑娘回門,本是喜慶之事,你們這般哭哭涕涕的成什麼休統?!”
裴有道出聲喝斥,秦氏的身子一顫,直接止住了哭聲,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看得出,對於裴有道,秦氏是發自骨子裡的感到畏懼。
輕輕握住秦氏的雙手以示安慰,裴彩兒扭過頭來狠狠地怒視著裴有道,對於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裴彩兒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怨恨與惱怒。
“裴有道,說話的時候小心著點兒,現在一月之期已過,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從今往後,我娘已是自由之身,你若再敢對我娘無禮,莫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裴彩兒說話時直接點名提姓,一點兒也不客氣,頂得裴有道臉色又是一青。
“放肆!”裴有道身邊的正室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向裴彩兒喝斥道:“裴葉兒,怎麼跟老爺說話呢?!莫要望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我……”
裴彩兒剛要開口反駁,卻被秦氏給攔了下來,秦氏緊張地拽著裴彩兒的雙手,急聲勸道:“算了葉兒,他畢竟是你爹,是你的長輩,不要這麼無禮。”
“娘說得對。”這時唐修也輕笑著湊了過來,輕聲向裴彩兒勸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莫要因為一些阿貓阿狗的胡言亂語就壞了自己的心情。來之前不是說要親自為娘換上新衣麼,趁現在還有時間,去裡面找個地方為娘換上吧。”
唐修的話看似柔和,實則比之裴彩兒之前說得更狠,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卻直接把裴有道與裴夫人給比作了路邊的阿貓阿狗,直接給無視了。
在場的裴家人臉色現在都黑如鍋底,在裴家的大廳被一個外人這般羞辱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裴夫人有心想要再次出聲喝斥,卻被裴有道以眼神制止。
現在,還不是動怒的時候。
見裴彩兒順從地攙扶著秦氏去了耳房,婉兒與唐祿也都抱著禮盒跟了過去,裴有道壓了壓心中的怒火,緩緩從主位上站起身來,靜靜地注視了唐修一會兒,輕聲向唐修問道:“賢婿可是還在記恨於我?”
“不敢。”唐修平聲靜氣地回道:“小侄還得感謝世伯給小侄找了一房好媳婦兒呢。當初若不是世伯有心安排讓葉兒嫁到了唐府,小侄也不會有幸與葉兒這麼好的姑娘結成秦晉之好。這次過來,除了是接外母回去之外,還有就是特意來向裴世伯道謝來了。”
“之前的事情確實是伯父做得有些欠妥,總之,唉,賢侄要怪的話就儘管怪伯父好了!”
見唐修並沒有認他這個岳父,裴有道又改回了以前的稱呼,抬起右臂向下首的裴士信招了招手,從裴士信手裡要來一張地契,輕聲向唐修道:“你們兄弟二人的賭約,我也是剛剛得知,你兄長不懂事,玩笑之言豈能當真?這是你們唐家傳了數代的祖田,非同小可,以後可切莫再拿出來胡鬧了!”
說著,裴有道走到唐修的近前,將手中的地契硬塞到唐修的手中,儼然一副慈愛長輩的形象。
這廝果然是影帝級的好演員。
唐修心中感嘆,裴有道這副正派端正的外表,再加上他臉上的慈善表情與溫情說教,若不是事前就知道了他的底細,唐修說不得還真會被他感動。
不過一切都是假的,實惠才是真的,麻溜地將地契揣到懷裡,唐修同樣回了一個很是溫和的笑容:“如此,小侄就多謝世伯了!”
“應當的,應當的,這本就是你唐家之物,豈能因一句戲言而易主他人?”
裴有道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繼續慈聲向唐修表達著他的善意:“咱們裴、唐兩家是世交,早在前朝的時候就已經互有往來,可千萬別因為伯父我的一時錯念,而壞了咱們兩家近百年的交情。”
“世伯說得是。”唐修隨聲應了一句。
見唐修的態度有所緩和,裴有道臉上的笑意更濃,拉著唐修在旁邊的桌椅上坐下,帶著幾分關切地輕聲向唐修詢問道:“聽說賢侄有意要買李少尹的那處莊園,可是真有此事?”
“怎麼,”唐修的眉頭一挑,反聲問道:“難道世伯對那處莊園也有興趣?”
“那倒沒有。”裴有道輕搖了搖頭,淡聲道:“只是聽說那處莊園李少尹對外開出的價格是五萬貫,賢侄若想拿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