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寒門子弟,家中一貧如洗,窮得連筆墨都買起,沒有筆墨習字,沒有經史可供研讀,又談何科舉取士?”構益州強辭道:“但是有了這鵝毛筆就不一樣了,只花原本十不足一的銀錢就能得到讀書識字的一應之物,讀書識字以蘊學識,也總算是有了一分可以參加科舉改命的希望不是麼?”
少年公子輕點了點頭,柳益州說得不錯,不能讀書識字,又談何科舉?對於那些窮得叮噹響的寒門子弟來說,鵝毛筆確實是一個極不錯的選擇。
受到柳益州的啟發,少年公子甚至還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朝廷上下也全都心用這種節省簡便的鵝毛筆書寫文案帳冊之物,每年應該也能節省下來不少的時間與筆墨錢吧?
“玎玲!”
這時裡面後廚的鈴鐺再次響起,尉遲大寶與尉遲小寶再次聞聲而動,火速竄到後廚,之後每人端著兩盤熱菜從裡面走出來。
“咦?”少年公子身邊的僕人李川細打量了一眼端著菜出來的尉遲大寶與尉遲小寶,臉上不由閃出一絲驚疑,遂彎身湊到他家公子的耳邊,低聲道:“少爺,這兩個夥計好像是吳國公家的那兩個外孫。”
“哦?”少年公子也滿眼驚奇地扭頭向兩個夥計打扮的尉遲兄弟瞧來,輕聲向李川問道:“確定是他們嗎?”
李川又仔細地看了兩眼,定聲道:“錯不了,小人以前在長安時曾見過他們幾次,對他們二人的印象很深刻。”
“這倒是怪了,既是吳國公的外孫,怎麼會跑到這間不起眼的小飯店裡當起了低三下四的夥計來?”少年人輕搖了搖頭,“看來這家‘有間飯店’當也有些來歷。”
一時間,少年人對這裡的飯菜更加期待起來。
‘長安三寶’的名頭少年人在長安時也曾有過耳聞,聽說前兩寶可是兩個十足的吃貨,一向都是無美食不至,他們現在既然肯老實地呆在這裡,這裡的飯菜定然不俗。
柳益州說了一大通,心情已然舒暢,見少年人不再反駁且他們的飯菜已至,所以便也不再多言,三兩口把桌上的飯菜吃完,叫來唐祿結過帳後便直接起身離開。
看到柳益州留在飯桌上的那些銀錢,李川不由輕巴咂了下嘴:“七十貫,還真是……真是貴得離譜啊!”
兩道菜一碗粥,竟然真的收了人家七十貫,這家‘有間飯店’果然黑得厲害!
尉遲大寶與尉遲小寶走得同樣很慢,但是少年公子卻沒有一點兒著急不愉的意思,反正坐在那裡饒有興致地盯看著尉遲兄弟。
尉遲大寶與尉遲小寶雖然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認真,雙眼在看路的同時也在緊緊地盯著他們手中托盤上的飯菜,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盤翻菜灑。
這跟傳聞中整日在長安城內惹事生非的‘長安三寶’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模板,少年公子現在實在是很好奇,到底是誰竟然能把這兩個出了名的調皮鬼給調教得這般安靜聽話。
吳國公?
小少年輕搖了搖頭,聽說吳國公現在得了重病正在長安休養,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那個精力。
尉遲珊珊?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尉遲珊珊真的這麼有辦法,‘長安三寶’這個名頭也就不會在長安連續十幾年不曾消彌了。
既然不是吳國公又不是尉遲珊珊,那到底會是誰呢?太原這個地方,除了程處亮外,沒聽說過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啊?
尉遲大寶與尉遲小寶終於走到了二號桌的近前,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飯菜安全放到飯桌上後,兩個人齊聲說了句:“客官慢用!”
有點生硬,還有一些傻里傻氣的味道,不過卻算得上是一大突破,顯然方才在後廚春蘭必然有了交待。
說完‘客官慢用’,兩人扭頭就走,唐祿這時湊過來彎身道:“還有四道菜稍後就好,兩位客官先請慢用!”
李川揮了揮手將唐祿打發到一邊,然後很不規矩地拿起桌上的筷子竟然先他們少爺之前,把桌上的四道菜挨個品嚐了一遍。
而更讓唐祿感到奇怪的是,對於李川這個老僕的逾越舉動,那個少年公子竟然沒有出聲斥責,反而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過了片刻,待李川將嘴裡的飯菜全都細嚼下嚥並又喝了一杯溫茶之後才恭聲向小少爺道:“少爺,這四道菜味道上佳,堪稱極品,您嚐嚐看……”
說著,李川又拿了一雙新筷遞到少年公子的手裡,小公子這才開始正式用餐。
見此,不遠處的唐祿不由輕撇了撇嘴:真是有毛病,竟然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