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林晚風也被打飛,只是打飛之時,另外一位少女出手阻攔了一下,令得林晚風只是險險的落在了懸崖邊,那位少女對男修喝道:“師兄,你有些過了。”
林晚風此刻身上疼痛難當,身上的疼痛還比不得心靈的疼痛,眼見著納蘭墜入山崖,越落越小,當即恨恨的看了三人一眼,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山崖,追逐納蘭而去,如此行徑,令得山頂上的三人愣在在場,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快步走到懸崖張望時,已經看到墜崖的兩人身影。
“許龍師兄,你真的過了。”那位出手阻擋的少女沉聲說道:“今日因,明日果,師兄種下此惡因,當心將來收得苦果。”
許龍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海清師妹,你多心了,那小子一個小小的螻蟻,連靈根都沒有,註定與仙道無緣,又何來的因果?況且……”說到此處,許龍聲音大了起來,朝天山崖之下朗聲道:“況且,這樣一個廢物,死了便死了,別說我們百家仙門排名前二十的奇玄古派,即便是排名第一百的仙門,也斷然不會收下此人,此人小小年紀眼神便如此陰毒,長大了絕對是大魔頭,現在我將他消滅,是為人世除卻大害。”
海清皺了皺眉,輕輕嘆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再說。
另外的那個少女還在發呆,少年絕決的一幕太沖擊心靈了,兩條人命在她眼前消失,這令得她腦中一片混亂,特別是少年最後的眼神,光想想,就感覺全身發冷。
今天真的做錯了麼?
忽然間,少女大聲哭了起來,許龍見狀立即過去安慰。
……
好冷啊,真的好冷啊,身體冷,心更冷。
不知道怎麼,許龍最後的話還是傳入了他的耳中,他記住了,他記住了那個名叫許龍的男修,也記住了奇玄古派。
這種記住,不是惦念,而是一種銘心的恨。
“對了,納蘭大叔!”浮出潭水的林晚風焦急的尋找中年大叔,但沒看尋找到,“大叔一定是沉入水底了。”
林晚風不顧身上疼痛,鑽入了水裡,摸尋了片刻,果然看到了安靜的納蘭,費力的將其拖到了岸上。一探納蘭的鼻息,還有微許的熱氣,林晚風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高興不起來,在這幽谷之中,舉目無人,兩個傷痛之人,如何存活?
還在思索之間,納蘭身體已經發起抖來。
身畔清潭處於深崖幽谷之中,潭水極為陰冷,納蘭本就受傷,又遇陰寒,身體頓然吃不住。一想到冷,林晚風也感覺身體陰冷無比,似乎下一刻就會化作僵石。當即他跳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又將納蘭拖到相對乾燥處,然後在深谷之中尋來了枯枝敗葉,堆積在納蘭身畔,又尋了兩塊剛石,費了好半晌,才點燃了火堆。
林晚風將納蘭外面的衣服脫下,架起烤了起來,然後一邊添柴一邊揉捏納蘭身體,為其活血,這樣忙活了半個時辰,納蘭的身體方不再顫抖。
忙完這一切,林晚風感覺身心俱疲,但他想到了什麼,然後走向了幽潭,縱身跳了下去。片刻之後他又上了岸,手裡多了一條六尺長的龍頭魚。這條魚是之前撈納蘭的時候發現的,只是之前顧不上,如今才想了起來。
此魚長六尺,魚頭如龍頭,所以林晚風叫它龍頭魚。
這條魚頭部血肉模糊,似乎被重物所砸,已經死去,但即便如此,此魚身上還泛著霞光,更有道道異香,一看便知道此物非凡。
林晚風找了尖銳木棍,將魚剖開,清洗一番。
這魚流出了血竟然有些晶瑩,異香撲鼻,引人吞飲,難受誘惑的林晚風喝了大半的魚血,又將剩餘的魚血餵食納蘭大叔,最後將魚架著烤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魚熟,林晚風吞食了小半。
雖然只是小半,但也有二尺多長,這令他腹脹無比,可惜納蘭大叔還未醒來,也餵食不便,所以只能將剩下的魚肉暫且擱置。
溫飽解決,疲倦襲來,林晚風倒頭就睡。
睡醒之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感覺渾身神清氣爽,一身的傷痛都沒有了。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林晚風看見了完好的納蘭大叔,鼻頭一熱,異聲喊道:“大叔。”
“你這孩子。”納蘭摸了摸林晚風的頭,道:“下次可別那麼傻,我死了也就死了,你居然跟著跳了下來。”原來,納蘭墜崖時還保持一線清醒,看到了林晚風縱身跳崖的一幕,如今想來,心裡還是極為感動的,不由對有血性的林晚風更加鍾愛了。
“還餓嗎?可沒龍頭靈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