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風疑惑地望了一眼畫像,聽話地出了密室。
林暮遲看著林晚風離開,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方才將目光投到了畫像上,道:“本來我該告訴他‘指腹為婚’這事,告訴他他有一個未婚妻的……”
第二日,是旭陽鎮裡大戶人家柳府的小姐大婚,所嫁的物件,便是鎮裡另一個大戶人家楊家的二公子楊仲。
林晚風站在街道中,望著漸漸行來的大紅隊伍那一乘大紅花轎,臉色漠然,“晚風恭賀茹仙姐姐新婚大喜。”
“晚風少爺啊,茹仙小姐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小姐說這個是救你的那人留下的。”喜婆將轎裡柳茹仙遞給她的東西,遞到了林晚風手裡,順手還給了一個圖吉利的紅封。
鑼鼓嗩吶聲高揚,大紅隊伍與他交錯而過,留下一路芬芳花瓣。
林晚風望著漸行漸遠的喜氣洋洋地大紅隊伍,久久地站著,直到,大紅隊伍消失不見。
往事,如煙。
曾記否,望夫崖上的那些過往?
※※※又過了一天。
林家舉行喪事,將死去的族人安葬在七里坪。
在七里坪,林晚風靜靜來到公爺林中陽的墓前,默默地為點了三香兩蠟,又燒了一些草紙,看著那塊經歷了十年風雨,已顯得有些陳舊的墓碑,他恍若又看到了那一個在血河中划船的老人。
自他落入黃泉河時,那個老人一眼便認出了他,將他拉上了船,並向左岸劃去,老人一邊快速划船一邊急聲道:“回左岸罷,上了彼岸就再無法回魂了,你先在‘陰陽界’遊蕩一日,一日後陰陽路就會出現,能否躲得過,就得看前世了。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得……”
林晚風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望著公爺的墓,輕輕地道:“公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鐵木嶺,看看那裡開花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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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竊賊
回到家中,林晚風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跨入房間的那一刻,他陡然又想到了父親密室裡的那幅畫像,身體渾然一震,對,畫像!
他也有那個女子的一幅畫像。
他衝進了房間,直奔書廚而去,然後隨著拿起廚裡眾多古畫中的一卷打了開來,見不是心中所念之物,又放回了原處,接著又拿起了第二個畫軸……最終,開啟了所有畫軸,都沒有找到,於是又在在屋中翻箱倒櫃,不過,他並沒有找到那幅畫像,只是發現櫃子中似乎不見了什麼東西,其中就包括那幅畫像。
下意識地,他知道那幅字畫被賊偷了,他不由神情大變,那幅字畫對其他人而言,可能僅僅是一幅價值千金的珍品,對他而言,就是無價之寶,猶未重要。
那幅字畫,是前些年一個落魄書生給他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又想起,當初那個以作畫為生的落魄書生給林晚風那幅畫的時候曾指著畫中的宮裝女子道:“她是你娘。”
林晚風要了那幅畫,但對於落魄書生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
他很是確定,畫中的那個女子,真的是他的娘。
但,落魄書生送他的畫像卻被賊偷了,只是不知道這賊是外賊,還是家賊。
林晚風恨恨地出了房間,在門口喊道:“小詩和小雅,你們過來。”
“少爺有何吩咐。”兩個丫鬟輕輕地走了過來,對著他福了一禮,偷偷看向他的目光裡也帶了些懼意,那夜從深井裡打撈上來的屍體,她們可是看了的,屍體縮成一團,面板髮白,的的確確是溺水後的模樣,而且經過族中多人確定,少爺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沒過一天,少爺就死而復生,現在還在她們面前說話,沒由來的,她們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似是一具屍體在跟她們說話。
不由間,兩個丫鬟身體輕顫,頭垂得更低了。
林晚風可不知道兩個丫鬟心中的想法,不過對於之前她們目光中的異樣,他還是知道的,這兩天族人見到他,都是如此,對於他生而復活之事,有些族人在傳他有神庇佑,萬邪不侵。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林晚風整神望著兩個丫鬟,道:“去告訴管家祥伯一聲,就說我屋裡被賊光顧了。”
兩個丫鬟身體一震,少爺的房間被賊光顧了?這可不是件小事,連忙應道:“是,少爺。”
然後齊齊跑了開去。
林晚風轉身回到了房間,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