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灰色的光膜被九個鬼火奴撲得凹了下去,不斷壓向少年,而那一隻火掌更是勢如破竹,直接將光膜壓得離少年的頭頂僅僅半尺,幽藍的鬼火不斷地寒燒著灰色的光膜。
光膜不斷被九個陰火奴擠壓,一點一點地推向少年。
林晚風神情不變,宛如無波的古井,不起一點波瀾。
咚……咚……咚……
冥冥之中,他手中的孤寒仙劍似正在蘊養著一顆絕世的劍胎,發出沉緩有力的心跳聲,聲聲如鼓,震人耳膜,動人心魄。
陰的投影見狀,眸中火光狂跳,催動那隻蓋壓在少年上方的火掌,猛然向下一壓。
一道道分裂的聲音響了起來,林晚風腳下原本已經龜裂開去的石壩,裂痕快速增大、增多、增廣。
裂痕之下,有幽藍色的焰光透射而出。
某一刻,那裂開的石壩終是承受不住上方施加而來的力道,砰然碎裂,向下方沉陷而去。上方站立的林晚風,猛然落了下去,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個邊緣滿是裂痕的大洞,透射著無盡的幽藍之光。
陰的大火掌之下,九個陰火奴圍著大洞,探出身體,頭挨著頭向大洞之下看去。
這時,一道灰光從下方衝了出來,衝撞開九個陰火奴後,摧枯拉朽一般,從那一隻幽藍火掌正中透出,直接衝上無盡高空,化作了一個青色的光點。
九個陰火奴被撞得在半空翻滾,重重地跌落在地面,摔得四仰八叉。
待他們站起,欲再逞兇惡的時候,仰望高空的火臉上由惡變驚,由驚變恐,各自的雙眸裡皆是倒映著從高空墜下,由小小一點而快速拉長變大的灰色光劍。
轟隆~~一道巨響,天搖地動,九個陰火奴化作了飛灰。
便是那一道屬於陰的投影,也便那一柄灰色的光劍剖成了兩半。
鬼火消失,老陰奴神情灰敗,安靜地望著少年,口中輕輕嘆道:“觀爭鬥,誰主誰奴,哀凋謝,一世年光。”
他的眉心處,顯出一道劍的痕跡,痕裡漸漸地滲出了血。
他悽笑著倒了下去,臉貼著裂跡遍佈的石壩,目光卻是望著裂痕當中的那一個大洞。
少年目光移動,望了下去。
碎裂的石壩之下,是一片深淵,淵底是一片如水泊般的幽藍火湖。湖中火焰狂舞,似癲狂的邪魔,傾盡著一生的張狂,要**這一片天地。
在火湖的正中央,有一塊突出來的深黑色的圓石,圓石上面靜靜地趴著一頭怪物:
獸頭、人面、龍角、人身、牛腿、蟒尾。
這是陰,陰的本體!
它的眼睛閉著,彷彿在安然入睡,匍匐著身體,很是安靜。
彷彿感覺到有人注視,它猛然抬頭,望向上空的大洞,眼中閃過一道兇厲之色。隨後,它猛然咆哮,黑石之下的火湖頓時洶湧起來,從湖中飛起一塊塊火石,向著上空的大洞激射而去。
林晚風將孤寒仙劍橫執,凝神以待。
火石沖天,卻並沒有從大洞之中飛出,而是一塊一塊的堵在洞口,片刻之間就連在了一起。
當最後一塊火石飛上而來之際,林晚風分明看到那頭匍匐在黑石上的陰,眉間閃過了一絲痛楚。
最後一塊火石填了上來,將大洞堵住。
燃燒的火石化開,與周圍的石塊連成了一體,當中似有石頭被燒化,流出汁來,然後向四面流淌,將那些蛛網一般的縫隙全部給填合。
林晚風看著這一幕,心中閃電般轉過無數念頭,為何這頭陰並未衝上來誅殺他,反而是堵了那一個石洞令人不能窺視?而且,剛才看到那頭陰眉間閃過一絲痛楚,是不是那頭陰身體受了什麼創傷?
“唧唧~~”
兔精跳了出來,傍在少年的腳側,微帶緊張地望著這一個陰氣濃郁的地方。兇獸則是慢悠悠地踱到了冢前,好奇地打量著墓前高舉鬼燈的惡魔石像。
看了半晌,兇獸就失去了興致,反而觀看著冢門來。
只看了一眼,兇獸便朝著冢門吼了一聲。冢門砰然開啟,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一群蝙蝠尖叫著從通道里飛了出來,鑽進了無邊的夜色裡。
林晚風來到冢門口,向裡張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下,隨取帶著幾分自嘲,淡淡地道:“都到了這裡,心中反而畏懼了麼?”說完,他緊執孤寒仙劍,一腳邁進了冢門之後。
冢門之後,是一條幽深的通道,這個通道極是高闊幽深,沒有一點人工開鑿的痕跡,倒像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