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久都沒有喝茶了,即便納子袋裡還有一個小巧的葫蘆所裝的靈汁仙茶,隨時可喝,他卻沒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酒,特別是烈酒,一口喝下,似乎整個身心都在燃燒。
他身體仰了下去,一手撐著後腦,一手執著烈酒,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
笑容有一點冷,帶著幾許的自嘲,還有幾分的放縱。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煩惱明日愁。”
灌酒,狂飲,任烈酒如火,將他猛烈燃燒。
他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醉在此地,但卻有人不願讓他如此。白豬妖頂著個肥豬頭,提著一小壇兒的烈酒,一邊像個小孩蹦蹦跳跳的行上山來,還一邊哼著歌兒:“我是一頭又白又萌的豬,白得像雪萌得離譜,行於冰雪之巔能令雪熊忌妒,高吼之聲威猛不凡能嚇傻老虎。我是一頭又瘦又乖的豬,瘦瘦乖乖人人愛護,逍遙紅塵間沒有煩惱也沒有苦楚,就算有苦也只需甩甩我的屁股……”
林晚風猛然將酒罈砸向白豬妖,怒道:“你能不能安靜點?”
白豬妖將豬蹄一伸一撈,酒罈就落入了它的蹄中,它一臉歡愉地道:“小夥子,為什麼這麼大的火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解決,非得跟酒過不去呢?”
林晚風聞聽白豬妖的話後,一陣沉默,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在他扔出酒罈之後就後悔了,他很少動怒,今天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可能是心裡太過煩燥。
白豬妖兩隻前蹄各託著一個酒罈,挨著少年坐了下來,語出驚人:“世人皆是三魂七魄,你卻少了一魄。”
林晚風依舊沒有說話。
白豬妖又道:“你曾經有一段時間少了一魂一魄,只是不知道是誰將你的丟失的一魂給找了回來,如今的你還差一魄。”
林晚風看著白豬妖,見其一臉認真之色,不似說笑,當即沉默,此時,腦海裡忽然有記憶的碎片劃過,有人面對著他,嘆息地說道:“你丟失了一魂和一魄。”
林晚風瞪著雙眼,道:“丟失在哪兒了?”
“過去。”
林晚風努力地去看,想要看清那人的臉,但那人的臉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到。現在記起,只記得那人嘆息的語氣,帶著幾許淡淡的威嚴。
不容他多作考慮,白豬妖接著道:“有人在你身上施了手段。”
林晚風微微一驚,奇道:“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之處,誰給我施了什麼手段,是好是壞?”
白豬妖露出古怪的笑意,道:“談不上好壞,或許不好,也或許是好事。”
“究竟是什麼手段?”林晚風追問道。
“是一種……”白豬妖猛然停住了話語,望著夜色深處。林晚風順著白豬妖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騰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走到兩人身前,恭敬地道:“大人,巫老有請。”
“巫老?”白豬妖聞言激動的蹦了起來,像一隻靈活的狡兔,三跳兩蹦地就跑下了山。
林晚風面含怒氣,那頭豬說話只說一半,害得他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樣的手段。他暗運太玄神法,並沒有查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妥之處,所以對白豬妖的話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跟著騰蠻行下山去,腦海裡揣測著巫老找他們何事。
騰蠻將林晚風帶到巫老所在的山洞之前,止下步來,用和氣的聲音道:“巫老就在裡面。”
林晚風拱了拱手,進入到山洞裡。
這個山洞頗為幽深,兩端凹凸不平的石牆上插了一支支火把,燃燒的火光為這個山洞,增添了許些光明。火光裡,林晚風緩緩走向深處。
某一刻,通道為之一敞,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室。石窒四周的牆壁插滿了火把,而在正中築有一個圓形的高臺,高臺上用巨石雕刻了一座古怪石像:虎爪、象腿、虎軀、長尾、豬排牙,以及排牙上那一張毛髮遮掩的——人面!
林晚風身軀猛然一震,這個古怪的石像分明雕刻的是白日裡所見的那一頭兇獸。
鎮住心中震驚,林晚風望向了石像下方,身著白邊黑袍的巫老面對著石像,默默地盤坐著,而早先一步到來的白豬妖則是恭恭敬敬地垂立在一旁。
林晚風踩著輕輕地步子,緩緩地行了過去,然後立在高臺之下,三步石階之前。
他和巫老都沒有說話,而往日大不咧咧的白豬妖更是老老實實的垂立著,一動也不動。
巨大的石室裡一片安靜。
趁此機會,林晚風的目光打量著高臺周圍,只見高臺下方的周圍,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