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神情漠然,道:“夏老爺子,可以出來了。”
不多時,夏老爺子領著府中家眷和下人自後廳中行了出來,跪在大廳之上,叩謝道:“多謝少俠解救我等苦魂。”
林晚風平靜地道:“眾位先行起來,門外大道已暢,眾位都快快離去罷。”
夏老爺子帶眾人站了起來,一群人默方在一邊,並不說話。
林晚風似乎想起了什麼,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貴府公子讓我帶給你的。”
夏老爺子身體一振,接過了書信,急忙拆了開來,神情激動地看了去。
林晚風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只看見夏老爺子握信的手都在不斷顫抖。
不久,夏老爺子一聲大笑,道:“此間事已了,我等再無執念,就此離去。在此,多謝少俠相助,祝少俠早證仙位。”
聲音冥冥,自大廳外傳來,大廳之中已然失去了一干人的蹤跡,只餘一張信紙從虛空飄落。
林晚風抄起信紙,追出大廳,卻見夏府一干人已然出了大門,他又連忙追出大門,又見夏府一干人在古道之上一隱一現,幾個閃現,就已經遠去。
林晚風凝眸看著信紙,見上面只寫著一句話:
“不孝子仁心恭請雙親安瞑。”
陰風吹拂,吹去了古道,也吹散了夏府閣樓,林晚風站在一片墓地之中,手中仍抓著那一張白紙。
荒涼山野,墳堆重重,墳前墓後,已經荒草深長。
林晚風靜靜地站在墓地之中,一點都不害怕。
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望著。
站了一夜,望了一夜。
天曉時分,他拜別這一處依稀還有幾分村莊模樣的墓群,在晨曦方現之時,燒掉那一張信紙,驅劍回到太玄山腳。又費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方才登上縱橫頂,然後腳不停歇地去了主峰“奇藝堂”。
奇藝堂燈火通明,夏仁心坐在燈下,看著一本《醫典》。
有風吹來,桌上燈火搖了一下。他頭也不抬,靜靜地道:“你來了?”
林晚風在燈火的陰影裡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道:“晚輩很是好奇。”
“你長有神眼,只有你能輕易看破陰陽,也只有你能輕易去得陰陽,所以我找了你。”夏仁心放下手中《醫典》,看向陰影中的少年。
少年沉默著,陰影籠罩,看不清他的神色。
夏仁心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自顧自地以輕緩的聲音講了起來,“少年之時,我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父母恨我不思進取,日日長訓於我。終有一日,我心生煩燥,於一個夜晚憤然離家出走。走的時候我還說了狠話‘爹,我現在就離家出走,混出一個名堂,你且等我書信。’只是沒想到,這一出走竟得了一顆‘怨靈珠’,不巧被一邪道看見,其遂起了覬覦之心。我經歷幾番兇險,承蒙蒼天眷顧,方得以逃脫。只是不知怎麼,那邪道竟尋到了我家人,一夜之間,我夏府親人與同村之人,盡皆遭那邪道毒手……”
夜風嗚咽,如哭如泣。
搖曳燈火之下,一名頭髮似雪的老者輕輕訴說著往事。
“邪道屠村之時,不想驚動了村後仙山上之人,最後自是被誅殺。我本以為,此事也就就此結束,不想十年之後一次行醫,遇到一個將死之人,那人竟鬼魂附身,訴說了我父母親人在陰陽之地的遭遇。原來,那邪道死後兇魂竟追我父母親人而去,找到後日夜摧他們的殘魂……我卻毫無辦法,直到遇到你……”
夜深了,奇藝堂的燈火依舊亮著。
林晚風站在宿舍裡遠遠望著那一道燈火,心緒起伏,難以平靜。
黑暗裡,床跟前的木桌上,有兩隻紙鶴在折騰著翅膀。
站立良久,他走向了紙鶴,隨手捉起一隻,將其拆了開來。
熟悉的字跡,赫然躍於紙上:
“今日怎麼了?怎麼不傳書?是不是煩我了?”
林晚風微微一笑,將紙張收好,又緩緩地拆開了另一張紙張,見上面寫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林晚風不由一呆,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然夜深人靜,他還是回了信:
“去縱橫山下了一趟,如今才趕回來。師姐之恨,小生惶恐,急切回書,以求諒解!”紙鶴飛去。
不久,有紙鶴來:“絕不諒解。你去山下幹什麼?”
林晚風一笑,回信:“你猜!”
傳:“我猜不到,你告訴我。”
林晚風回:“猜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