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見林晚風在向洞外張望,道:“那他呢?”
莊楚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道:“小師弟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因為他最為忠厚老實。”
泥人栽倒在莊楚肩頭,痛苦地道:“小胖,行了,我現在最怕‘忠厚老實’的人了。”
……
“泥大仙,你剛才說白鬍子老頭滿嘴胡言,根本不會陣法,曾跑到千機峰偷師學藝,那是怎麼回事兒啊?”幾人圍了起來,好奇地看著泥人。
泥人道:“就是那麼回事了,白鬍子老頭當年還很年輕,極為想學陣法,就跑到千機峰來了,想偷溜進那個什麼塔,然後就被困住了,一直餓了三天。後來天虛子發現了他,暗中撤去了陣法,那人才得以脫困。脫困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跑到廚房偷吃東西,一邊偷吃一邊大哭,說什麼再也不來這裡了。”
沈重疑道:“上一次你不是告訴我們說你十年之前開啟的靈智麼?怎麼連天虛子師祖那麼久遠的人,你都知道。”
“呃……”泥人眼珠兒亂轉,最後一拍腦袋,道:“也許我記錯了。”
……
幾人走出了山洞,洞前,一條大道通向遠方,大道兩邊擺了幾十個奇形怪狀的石雕:牧童騎牛、羚羊掛角、仙人指路、金雞**、馬踏飛雁、彌猴望遠……幾人沿著大道往前走著,過了石雕群后,大道兩邊一片開闊。
驀然,大地一震,一個墳墓自地下鑽了出來,墓上有字:太玄第二十八代弟子許河之墓。
大地一震,又一個墳墓自地下鑽了出來。幾人還沒看清墓上名字,大地再一震,又一個墳墓自地下鑽出。
大地震顫不斷,墳墓已不斷鑽出。
……
大地終於停止了震顫,望著大道兩邊墓群,幾人沉默,一千八百年以來三千人傑的碑墓,俱都在此。雖然時光芻狗,白駒過隙,他們已然歸於塵土,可是他們的事蹟一直刻在《太玄豐碑》之中,千古不滅,萬古流芳。
人活一世,求的不也就是這個麼?
幾人對著墓群三拜,然後繼續向前。
唯有畢孜煉卻是留了下來,他說:“像我這麼英俊帥氣、風采無敵的人,竟碰上了三千個跟我一樣的人,我怎麼能不留下來一個一個瞻仰一番呢?”
於是,四人繼續前進,畢孜煉留下了。
林晚風轉身看的時候,見到四師兄正一個一個的拜祭這些師門前輩。
前方是一個山崖,山崖上垂下了許多道火紅的蔓藤,一些毛髮如火的靈猴在蔓藤間跳來跳去,偶爾會扔下一顆火紅的果子。林晚風親眼看見一個焚雲峰的師兄就得了這麼一顆,本來其原本是法初七重的修為,吃了那顆果子之後,一舉衝到了神始之境。然後,那位師兄這一次的機緣也就到此結束,明明前方就是一條路,可那位師兄怎麼也不能再前進一步,他最先返回了山洞。
這就是機緣,上天註定,不可強求。
在這個山崖下,一位凝香峰的師姐憑藉一瓶丹藥,成功吸引了一隻小紅猴,並將其帶走了,那位師姐此次的機緣也就到此。
後來得知,那火紅的果子,是炎果。吃後不僅可以提升一定修為,還可以將靈力轉化為火,是焚雲峰弟子最喜歡的東西之一。而至於那些紅色靈猴,都是火猴,傳言它們天生長有一對火眼,發怒時,能雙目凝成火束殺敵,威力奇大。
大道從山崖中間而過,走過了山崖,前方的路就分成了九條,林晚風和沈重、莊楚、孟長醉,均都分開了走。他選擇的是最右邊的一條路,走著走著,他竟看到了葉婉柔。
那一道青色的身影,一直都在深心處舞動,從未停歇。
林晚風靜靜地跟著後面,踩著前面少女留下的腳印,聞著少女留下的芬芳,那方那道身影彷彿是世間最美的風景,一生都看不厭倦,他只希望只條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走的路能夠再長些、再長些。
又走了不久,路邊土中發出一道霞光,接著一株低矮的果樹從土裡長了出來,再接著,果樹頂端長出了一顆鮮嫩欲滴的果子。葉婉柔歡喜叫了一聲,急不可待地跑了過去,喜道:“駐顏果,竟是駐顏果,真的有種果子,可是駐顏果不是白裡透紅嗎?這是一顆怎麼是紅多白少?”
林晚風怔了一下,駐顏果?難道是能讓春春永駐,容顏不老的果子?
“該死的果子,如果不是你,我豈不是可以多跟著婉柔師姐一會兒?”林晚風心中咒罵,不過看到葉婉柔歡喜模樣,心中又替她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