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豐慧,沈天乃是心存感激的,雖說開頭時豐慧將沈天救下後下了封印,卻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之後沈天解了普濟祠之難後,豐慧對自己又極好,沈天踏入修真之列如此之久,除了柔柔與惠雲,豐慧便是對沈天最好之人。
吱呀,吱呀。
彷彿是感應到了沈天所想,小紫不滿的鑽了出來。
是啦,是啦,還有你。
沈天微笑的摸了摸小紫。
是啊,還有這個小傢伙呢。
嗡嗡嗡,小陀螺也跑出來湊合鬧……
紫日漸漸開始變彎,地伏洲的晝夜交替,並不如地數洲那般分明,就連時間也是,沈天根據地數洲的習慣,在心中默算過,紫日每過十個時辰便會轉變為幽月,天上也會變得漆黑,而轉換的過程,並無甚跡象,就彷彿,天便一下黑掉了。
飛了三日,沈天根據豐慧給予的靈力書簡中記錄的方位飛行,已經漸漸的看見了陰山的輪廓。
死木,沈天如此稱呼地伏洲的樹,每一棵,都彷如那垂死掙扎的人,透發著一股死氣,如果將一棵死木看成是一個死人,那麼這一大片約有百里的樹林,便是亂葬崗。
望著下方張牙舞爪,七扭八歪的死木林,沈天不禁皺眉——地伏洲一向少植被,唯一有的便是死木,然而沈天從來沒有見過死木毗鄰而生,全都是單獨一棵,孤獨的立在風中。
“道友,何故來此?”
一聲慵懶的聲音響起。
沈天眉頭一皺。
方才在觀察著下方的死木林,沒觀察到附近有修士。
“來此,自有其事。”
沈天冷漠的回答。
前方是一名白衣人,長髮披肩,面容清秀,瀟灑飄逸,背上揹著一張七絃琴。此時正懶懶的橫臥在空中,拿著一壺酒。
“呵呵,道友不必拘謹。小生夏雲舒,來此是為了拜祭我那死鬼師尊,其便是進入陰山尋寶而死,對了對了,光顧自己說了,還未問及道友名諱如何稱呼?”
那白衣人輕輕一笑,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自己師尊之死。
沈天皺眉。
“沈天。”
沈天說完作勢便要向陰山飛去。前人修為乃是培元后期,與自己相若,而其上來便自來熟般的搭話,令沈天感覺並不尋常,如今的沈天,不再是那個喜好交友的少年了。
“哎,道友,何必如此急著進去呢,既然來到陰山,就是你我的緣分,不如來喝一杯?”
自稱夏雲舒的男子叫住了沈天,一翻手翻出出兩個精緻的酒杯,自顧斟滿,丟過一杯與沈天。
“來,道友,為你我的緣分,乾一杯。”
夏雲舒燦爛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接著一飲而盡。
沈天接過酒杯,斜眼看了夏雲舒一眼,一飲而盡。
“呵呵,道友豪氣,如何,我這酒不錯吧,在這地伏洲,能喝到如此清香的酒,卻是難得了,我那死鬼師尊生前,便是最愛喝著酒了。”
沈天看著眼前露出追憶的白衣男子,似乎覺得此人並非如嘴上說的對自己師尊之死毫無感覺,更似是太過在意,而掩飾著自己的情感,由他帶著自己師尊生前最喜愛的酒前來拜祭便可說明。
“酒也喝了,道友,沈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沈天一抱拳。
“道友請自便。“夏雲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天點點頭,御空而去。
對了,沈道友,忘了告訴你,進入陰山前先行落地,若在空中的話,會被陰山的壓力從空中壓下,說不準便會粉身碎骨。
夏雲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長天萬里鵬展翅,雲卷天地萬海枯。
呵呵呵,師尊,當**替舒兒起這個名字……
隨著夏雲舒大聲的自言自語漸漸遠去,沈天落在了地上。
落在死木林中,地伏洲雖然都是荒原,然而卻並未如眼下的地面般——這是乾裂的大地,彷彿被什麼東西吸盡了精華,龜裂開來。
沈天徒步行走了一段,停在了陰山腳下,抬眼望去,陰山佔地雖不多,僅僅五十里左右,然而卻直入雲霄,如一座高塔般,若說高有萬里,恐怕都無法望其項背。
陰山的山腳,恐怕都有萬里之高,而在山腳處,同樣生長有死木,然而,在陰山上的死木卻有一種妖異的感覺。
沈天深吸口氣。
無所畏懼!
進入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