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間,長刀在空中斬了三次,次次入骨,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四段,在半空中掉了下來,好像下了一場血肉的暴雨。一身鮮血,張之江卻沒有因為一招得手而手軟,即使是四段殘碎的身子,也不放過,又是一陣長刀帶起的風沙鼓動,留下一地碎肉後,張之江這才滿足。口銜長刀,伏地而去。
地上碎肉即便已經不成模樣,卻彷彿依舊充滿了生命力一般蠕動著,試圖找到自己旁邊的碎肉。但因為張之江斬殺的太過徹底,碎肉的努力根本徒勞功。一條蜥蜴的尾巴在黃沙中奈的擺了兩下,像是條死去的蛇,軟塌塌的不再晃動。
黃沙中的西漠馬賊也覺察到了些什麼,幾聲相互呼應的口哨聲想起,並不混亂,而像是訓練有素的官軍,變換著進攻的方式。
張之江聽到呼哨聲,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一滴鮮血從嘴角流下,渾然不覺。
長刀再次劈出,又是留下漫天血霧。黃沙中血霧剛剛出現,隨即沾滿塵土,變成血泥紛紛落下。留下一地碎肉後,黃沙變得更淡。
這是西漠馬賊常用的招數,張之江比熟悉大夏道門還要熟悉這些馬賊的伎倆。因為西漠術士非常少見,所以這麼大的聲勢就算是張之江縱橫西漠多年,殺人盈野,大戰數,也只見過十多次。黃沙中,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還是那種**裸沒有一點還手餘地的羔羊。
但張之江不是,血將軍赫赫威名都是由西漠馬賊的血澆灌出來的。一將成名萬骨枯,張之江就是踩著西漠馬賊的碎肉斷骨贏得了武道上的進階和在西漠止兒夜啼的威名。
這些伎倆在張之江眼裡,還不夠看。
又是幾道呼哨聲,聲音完全失去了剛才的鎮定,而是變得有些凌亂、惶恐。這麼大的陣勢,又是在北地而不是黃沙縱橫的西漠,怎麼也得四個術士吧。張之江早都對對手的實力有了一個準確的評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西漠馬賊連自己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還拿出殺肥羊的jīng神去對付血將軍,怎能不敗?
黃沙籠罩的範圍更狹窄了一些,對面不見人的沙塵也變得淡了些。張之江剛剛離開一地的碎肉,就看見對面一個頭上裹著黃sè頭巾的大鬍子馬賊迎面而來。
不是蜥蜴人,而是普通西漠人。那人看見張之江,眼睛驀然睜大,彷彿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張大嘴想喊,卻沒發現自己在極度驚恐下已經失聲。張之江也沒多費事,一刀把對面的馬賊攔腰斬斷,嫩紅的腸子灑了一地。張之江只是用腳踩在那人嘴上,把頭踩成一個古怪的形狀,看也不多看一眼便繼續前行。
這次沒有像是野獸一般匍匐前進,一路血霧招搖,慘叫聲連成一片。
西漠術士也不再耗力維持這麼一個龐大的陣法,塵霧來得快,去的更快。張之江渾身浴血,朗然大笑,大步邁向另一個坐在一條毯子上的蜥蜴族術士,龍行虎步,威猛暴戾。
“血。。。。。。血將軍!”四周西漠馬賊一陣驚呼,殺人不眨眼的大頭漢子看見一身血氣昭昭的張之江,連話都不利索。
第四百五十六章 血將軍的積威
濃稠的血腥殺氣像是火焰一般在張之江身體裡散發出來,有若實質。身上不知多少人的鮮血融進血腥殺氣中,好像添了一把柴火,更加勢不可擋的燃燒起來。
這些西漠馬賊有大夏的流民,有西漠的土著,還有北地的各sè妖眾,雜亂比。
知道是要伏擊的人是張之江後,四周西漠馬賊驚慌失措,好像是數只田鼠被龍威驚嚇,四散奔逃。張之江大吼一聲,這一戰殺的酣暢淋漓,長刀上再半點殘血與塵沙,星光下雪亮而妖異。長刀當空劈下,心神一晃,逃走稍微慢了一些的蜥蜴族術士雖然險險躲開長刀,身下飛毯卻被長刀劈斷,身子一栽,一聲驚呼掉了下來。
驚呼聲驟然消失,好像是一隻慘叫的飛禽被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張之江長刀剛剛斬掉蜥蜴族術士的頭,黑狼便竄了上來,在半空中把術士身上掏出一個大洞。
“比我還快,真有你的。”張之江笑呵呵的看著黑狼,身上黑sè長毛在星光下閃閃發出讓人心悸的光芒。
黑狼衝著張之江低吼一聲,打了一個招呼轉身便走。張之江回手把一個破布袋似的掉在地上的蜥蜴族術士斬碎,看上去殘暴比。
月香緊蹙雙眉,對張之江殺人虐屍的舉動有些不滿。看見最後一個術士坐著飛毯已經飛的很遠,超出張之江和黑狼的攻擊,癟了一肚子的氣。手上火熱的光芒閃爍,一道火光如長龍般卷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