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著城市的上空,盪漾在大街小巷裡;星星點點的路燈還未關閉,無力的閃爍出淡淡的昏黃光線,大街上偶爾有車輛孤單的駛過去,依稀幾個晨起的行人沿道路邊跑著步。
掏出手機,馬良撥通了盧祥安的電話:
“小馬,在外面住的還適應吧?”
“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花錢住酒店唄……”
“就當是在外面旅遊吧,這邊大概有三兩個月左右差不多能辦妥,到時候你就可以回來了。”盧祥安微笑著安慰道。
馬良愣了下,道:“不是吧?這點事要折騰三兩個月?那我的工作怎麼辦?”
“一個公司離了你照樣運轉,再說就算你一年多不回來,褚明奕還能把你開除出公司嗎?”盧祥安哭笑不得的解釋道:“聽你這口氣,好像金不換死了就像是北京幾千萬人口隨便死掉了一個似的,辦個喪事埋了就完……”
“依您的意思,感情金不換的命就比別人的命值錢?”馬良冷哼了一聲。
盧祥安笑了笑,道:“從某些方面來講,確實是這樣。”
馬良被噎住了——人們確實都在追求著人人平等的社會生存狀態,但事實上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無論從各方面來講都無法實現人人平等,或者說大部分人看似追求平等事實上都在嚮往著高人一等。
或許,也只有在天道的面前人人是平等的,都無法逃脫一死。
就在馬良思忖著這些的時候,盧祥安又說道:“這段時間北京奇門江湖中人來的不會少,金不換死於術法之爭,所以生前一段時間所接觸過的人事,各方面也都會安排人調查的。所以你先在外面住些日子,北京這裡有我和馬廣儘量協調安排,總要等風頭過來再回來。”
“可我一直在外面待著也不是回事兒啊。”馬良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他確實不喜歡這種在外面無所事事的待著,雖然看似悠閒自得的小日子,但總給人一種逃難的感覺,很彆扭。再者說了,他還是挺想念吳瓊的,別說三個月不見面了,年輕的情侶之間一個星期不在一起發生點兒激情碰撞勞心勞力一番,那肯定是慾火難耐的。
回老家華中市,那也不行。
首先,好端端的突然回家住些日子,容易讓父母產生疑心;其次,馬良可不想把什麼禍事兒給牽扯到家裡面。
“還有事嗎?”盧祥安笑著問道。
“嗯?”馬良被提醒了一下,才想到自己一大早打電話的目的,可不就是有事兒要詢問盧祥安嗎?但剛才盧祥安這句看似隨意的提醒問話,語氣中卻透露著一些好像他知道馬良肯定要詢問什麼似的。
所以馬良很乾脆利落的說道:“沒了,先這樣。”
掛了線,馬良點顆煙坐到了緊挨著陽臺的藤椅上,望著外面濛濛的晨光出神兒。
他剛才沒有在電話裡詢問盧祥安,是因為這種事情不方便問人,天知道盧祥安會不會動的心思?這不能怪馬良小人心態,畢竟沐風明在世紀華興集團的股份,要比吳茂軍還多,那是一筆真正意義上足以令所有人動心的鉅額財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果一個人勤勤懇懇自己創造了巨大的財富,那麼很多人只會羨慕欽佩;但如果你一夜之間因為買彩票成為了億萬富翁,又被眾人所知的話,肯定有很多人的羨慕會生成為嫉妒,然後眼紅、仇視,然後……很危險。
雖然沒有問及盧祥安,但現在馬良心裡已然很心痛卻極其堅決的作出了決定——這筆財富自己不能要。因為,他覺得如果這筆錢都能要的話,那麼自己完全可以去劫持世界上的頂級富豪們了。
但要把如此巨大的財富徹底放棄,以馬良這號人的心性,那是寧死也不捨的。
所以,他掏出了手機,堅定的撥通了吳瓊的電話。
嘟嘟嘟幾聲響之後,手機中終於傳出了吳瓊泛著睏意卻強打著精神極為認真的聲音:“馬良,什麼事?”
“小瓊,早上好。”
“啊?早上好。”吳瓊覺得有些古怪。
“沐風明在世紀華興集團的股份,給你吧,我就不要了。”馬良很直接的說道。
“什麼?”吳瓊駭了一跳。
馬良又強調道:“是給你個人,完全屬於你自己的……嗯。”下面的話,馬良強行壓制著沒讓自己說出口,不然的話就顯得太小人心性了——他很想說,這股份不能送給別人,包括你的父母弟弟!
“馬良,這些股份是給你的,我,我不要,太多了……”吳瓊趕緊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