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桑努提面前,馬良看著桑努提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臉龐,他低垂著眼瞼,臉è;鐵青泛著一抹不健康的灰白,嘴角還掛著血絲。似乎感應到了馬良那懾人的目光注視,桑努提抬起頭來直視著馬良,眼神平靜深邃。
“是你安排的人嗎?”馬良問道。
“不是。”桑努提回答道。
馬良想了想,點頭道:“好,那麼……鬥法時,你是不是想要置我於死地?”
“不,只是想要重傷你。”桑努提神è;依舊平靜,竟然lù;出了一抹不甘的苦笑,道:“尤尼亞有錯,但他是我的孫子,也是我的傳人,所以我想要你付出和他一樣的代價。”
“你回去養好身體,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馬良輕聲道。
桑努提愕然,有些不解。
旁邊的人也都是面lù;詫異之不明白為什麼馬良到這個時候,卻偏偏要說出明顯看起來很愚蠢的高調話語。
“為什麼?”桑努提開口問道。
馬良認真的說道:“你沒有傷害那個iǎ生命,所以我覺得你的品還好。”
“不用再比試了,我已經輸了,尤尼亞的事情,到此結束。”桑努提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眾人再次愣住——為什麼桑努提說自己輸了?他的意思是輸給了馬良的iōng懷為人?抑或是……還有別的理由?
馬良點點頭,道:“你走吧。”
“我去拿東西。”桑努提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蹣跚的往正堂客廳之內走去。
圍觀者中有兩名沉不住氣的術士高人當即開口道:
“馬iǎ友,不能放他走!”
“桑努提,把話說清楚再走也不遲……暗箭傷人,可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啊,你以為這裡是泰國,可以放任你隨意而為嗎?”
桑努提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踏上了臺階,沿著廊下月臺往堂屋走去,他的步履很緩慢。
於是剛才出聲的那兩位術士當即就要上前阻攔。
“讓他走吧。”馬良開口道。
那兩人面帶詫異之è;的扭過頭來看著馬良,繼而冷笑一聲扭過頭去——好心當作驢肝肺,隨你吧。
只有馬良、桑努提,以及鬥法時直接參與其中感應到了他們之間整個鬥法過程的賽純陽呂善知道,為什麼桑努提會說自己輸了。
因為……他的術法修為和境界可能和馬良能夠旗鼓相當甚至還稍稍高出一些,但術法的jīng妙上,就遠不及馬良了。雖然鬥法中馬良看似落了下風,但很顯然是馬良從一開始就故意讓了三分,才會在後來顯得那麼被動,而在極為被動兇險的情況下,馬良依然能夠奮起反擊,bī的桑努提不得不竭盡了全力。
雖然,他們不明白馬良為什麼會從一開始甘冒風險的去忍讓。
但現在看來似乎有答案了——大概,從一開始,馬良就應該意識到有人在暗中等待著將他一舉擊殺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分處一絲心神來,從而犯下了鬥法中的大忌,被動防守讓桑努提得了便宜。
試想一下,一個只守不攻,分心旁顧的奇術士,卻能在鬥法最後的兇險關頭把桑努提bī的竭盡全力……
兩人之間真實實力上的孰強孰弱,就很明顯了。
而馬良之所以要放走桑努提,是因為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斷定這次偷襲想要殺死他的人,不是桑努提——首先,如果桑努提提前就有後手,那他根本沒必要在鬥法的最後關頭甘冒被眾人攻擊的風險而竭盡全力,他應該保留實力以應對眾人的圍攻突圍的;其次,如果暗中施術者是桑努提的人,動手之後也不應該立刻逃遁卻不管桑努提的死活;再有,最終被眾人圍困,桑努提的態度表情以及他的話語,都顯得很淡然平靜,不像是作假。
所以,不是桑努提!
另有其人!
這個人是……
馬良冷笑著在心裡想到,除了沐風明,還會有誰呢?
那麼,此次前來的所有奇中的高人,都有和沐風明通風報信的嫌疑!
就在這時,院從外面被推開,四名穿著黑è;西裝帶著墨鏡的彪形大漢大踏步走了進來,三名酒店工作人員在他們身旁一邊勸阻著,一邊無奈的往裡面退著:“先生,這裡已經有顧客包下了,你們不能進去。”
四人沒有理會工作人員的勸阻,徑直走到了吳瓊的身旁,很霸道的用身形擋住了其他人,將吳瓊護持在中間。